“此事,意在挑起我与锦爱卿之间的争端。而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唯一值得对方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暴露出自己可以制造西楚短刀的秘密,就只有可能是为了西北军队的控制权。”

祁子螭这一番话说完,王锡只觉得心头疑惑更盛。

他见祁子螭收声垂首再不解释,只能硬着头披再问道:“微臣愚笨,陛下如何能够断定对方的目的在于西北的兵权?”

祁子螭身子还没好利索,面色上带着几分苍白。他瘦弱的身子因着腹部疼痛难忍而蜷缩在宽大的椅子上,更显得单薄乖顺。

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流转着的光彩却极为明亮,说话时运筹帷幄的笃定让人隐隐可以看出他未来成为一代明君时候的绝世风采。

“皇宫里路径错综复杂,王将军以往就算入平安州,也都是在太极殿里上朝,理应对于宫内建筑并不熟悉。既然如此,那日是如何能够避开众多侍卫太监的阻拦,顺利进到内宫里,并且跪在甘露殿门口等着朕的出现的?”

“微臣……”王锡忍不住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问道:“难道是有人故意引微臣入宫?”

“正是,”祁子螭微微颌首。

“擅闯内宫论罪当诛,那人料想锦爱卿必然会以此借口发难,趁机对王将军你下手用以夺取兵权。可王将军深受军民爱戴,一旦你为民请命却反而被困的消息传播出去之后,必然会激起西北民乱,朝廷便须得要派兵镇压。到时候群情激愤,锦爱卿与朕的声望都会一落千丈,西北之事再无插手可能,如此这般便正合了那背后之人的心意。

“可那人却万万没想到锦爱卿以扫地为由将王将军困在平安州一个月,兵不刃血地收复了西北。万般计谋竟是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这才心中愤恨做出此等事情,妄图扳回一局。”

他抿唇喝了口热茶,试图减轻一些腹部的疼痛,却发现好像依旧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