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天哪,难道是我的耳朵坏了?我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宋言真你说这么委婉动听的情话,真是奇了。”
从远处传来的悦耳的女声,打破了两人的沉默。商陆循声望去,竟然有几人在远处树后的小桌上下围棋。
她方才只顾着看小鹿,竟然没发觉这儿早有几个大活人。
宋言真领着她上前去。商陆发现,其中的一个女子就是林沅。
此时,林沅换上了女装,绯色对襟长衫下,露出藏青色马面裙,长衫同色的绣鞋上绣着两只喜鹊,脖子上戴着一串赤金镶宝石的璎珞,两支蝶恋花型簪子熠熠生辉,陪衬着她的绝好容颜。商陆觉得,陈淅已是一副好皮囊,可与林沅相比,却也逊色了不少。
林沅的对面与左右,分别坐着三个男人,商陆只见过一个李焰。
坐在林沅右侧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的身后站着一个佩剑的护卫。商陆猜想,他应该就是宋言真说过的太子朱有枨。
坐在林沅的对面的,是一个约摸二十几岁的男人,容貌美艳,惊为天人,却又不让人觉得阴柔,一身白衣衬得他气质谪仙。
商陆打量了一圈,由衷地跟宋言真小声感慨道,“真真,白衣的男人长得真漂亮,比女人还漂亮呢。”
“想什么呢?你已经成亲了,别对着别的男人春心荡漾的。”
商陆瞪了他一眼,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你别胡说。”
她居然掐腰!宋言真摸了摸被她掐过的地方,嘴角上扬,凑到她耳边低语,“晚上我脱了衣服给你掐。”
“……”
说着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小桌前,棋盘上的局势正焦灼,小桌边煮的茶,正咕噜咕噜地冒着屡屡白烟。
宋言真向那少年正式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朱有枨挥挥手,让他免礼,“宋七公子,我来江南是微服私访,以后叫我蒋公子吧。”
宋言真向商陆介绍道,“这位是林沅大夫,你们见过的。这位是李同知。这位白衣公子,是这山庄的主人,凌州花家的九爷花琰,江南商会的会长。”
花九爷花琰的名声,连商陆都听过一些。实在不是她见多识广,而是花九爷艳声太盛。虽然倾慕他的女人太多,但他从不招惹良家女,只流连于青楼、戏院风尘女子的床榻。
商陆心想,花琰虽然是个十足的混子,但这么年轻就当了会长,看来他不仅金玉其外,其内也有真才实学。
商陆福身问安,“林大夫有礼,李同知有礼,花九爷有礼。”
林沅抱拳回礼,“七夫人客气啦。”
李焰回士人拱手礼。花琰则没说话,只微微颔首,算是回礼了。
林沅道,“老宋,你如今在媳妇儿面前,怎么变得这么卑微了?”
宋言真揶揄道,“我跟我媳妇儿说情话,这叫闺趣。你倒是想听情话,可有人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