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继续撺掇道,“夫人,依妾身看,陈淅怂恿是一回事,老夫人找着一个小小的错处就发难于三爷,才是另一回事。您想啊,原本这事儿三爷已经咬死了是受袁氏勾引,只要她老夫人一句话,把事儿都丢给袁氏,又有谁会给袁氏抱不平呢?”
三夫人道,“袁氏这女人也是个丧门星,当初,初鄞要纳她时我就不同意,如今三爷被她害得这么惨,为什么灌她药堕胎就没能顺便要了她的命呢?”
曲莲幽幽道,“三夫人,袁氏已经不足为惧,赶出府已是铁定的,回头等她出了宋家,您想怎么料理她还不简单。咱们三房最大的敌人,可还在宋家嚣张呢!今日石榴事小,体面事大,咱们三房若就这么算了,往后宋家上下愈加不把三房放在眼里了。”
三夫人听了这话已经上了心,已经开始想着如何报复回去,可是她的脑子又不够用,想着想着越想越愁。
曲莲见这风已经吹得差不多了,便最后再点一把火,“任人鱼肉,二爷的下场……不就是咱们的明日?”
“二爷”可是宋家的忌讳,宋寰亲自下令,不许提起。
这一天晚膳后,商陆躺在床边看看书。
偌大的卧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由得想起了宋言真。虽说心底里还是认为他是别人的丈夫,可毕竟眼下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她还是发自肺腑地希望他好好地处理完事情,平平安安地回来。
她又想起宋言真说要给她带一对花瓶,她开始期待了,不知道他到底会带回什么花样的花瓶。
这时,檀桓在门口禀报,“小姐,秦姑姑来回话。”
“请她进来。”
秦姑姑问安后,禀报她,“七夫人,奴婢们明日要去水茗居采买胭脂,您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秦姑姑,以往都是如何采买?”
秦姑姑道,“以往宋府都是采买上等胭脂,老夫人与各位夫人,各有三盒,各房的少奶奶与小姐们,各有两盒,各房有名分的姨娘,各有一盒。”
听了这话,商陆心里的怒火又悄无声息地燃烧起来。她做小妾的时候,哪里见到过什么水茗居的胭脂,曲莲给她的,从来都是和丫鬟们用的一样的货。
想到这儿,商陆的心里便有了打算。
她对秦姑姑道,“这不妥!从来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谁家不是尊卑有别、规则森严呢?”
秦姑姑问道,“那……七夫人您的意思是?”
商陆道,“老夫人、各位夫人与各位小姐,她们是正经的主子,自然是该用上等胭脂的。可是各房姨娘,说到底也是奴,要送要卖,全凭主子一句话罢了。既是伺候主子的,自然不该与主子用同样的东西。从前,老夫人为人宽厚,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可我现在暂代老夫人理事,有些老夫人不好出面做的事,我这个儿媳就该替她想着,也该替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