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想起了,自己现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陈淅。敷衍道,“我可以学着做。”
商陆真的起床去煮粥,一来她想感谢宋言真替她说话,替她踹了那一脚,二来她以后还要求他办事。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现在没必要在乎脸面,办正事要紧。
宋家有一个大厨房,各房也都各自有自己的小厨房。她走进小厨房,负责三餐膳食的下人们都吓了一跳,齐刷刷跪了一地。
陈淅素日待下严苛,脾气又暴躁,下人们见了她都躲着走。她这一突然出来,下人们如临大敌。
一个婆子挤出笑脸来相迎,“夫人,您怎么还亲自到厨房来?”
檀桓吩咐道,“你们只管做事去,夫人要给七爷煮粥。”
煮好一锅粥,商陆盛了两碗。看着两碗晶莹剔透的燕窝,商陆突发奇想,把一碗中的燕窝都挑了出来,放进另一碗中。
檀桓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欣慰的笑,小姐终于开窍了,知道心疼人了。
回了卧房,商陆招呼宋言真,“七爷,我煮了燕窝粥。”
宋言真已梳洗妥当,坐到桌边,看着他面前的粥,“燕窝粥?那燕窝呢?”
他看了一眼她的那一碗,“我说陈大小姐,过分了吧?你是不是把我这一碗的燕窝都挑去了?”
“才没有呢!七爷,快趁热喝。”
檀桓默默叹气。
燕窝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她不是贪嘴的人,前世怀着孩子时,她想给孩子好的。
人一旦有了机会,就想加倍地弥补缺憾。
前世总是被人抢走的东西,现在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再也没人敢抢她的燕窝。她带着报复的情绪,将宋言真碗里的都挑到自己碗里,把一碗燕窝粥喝得干干净净。
“好喝!”
商陆大约能体会了,三姨娘柳庆茹为什么总要抢走她的燕窝。未必是她多喜欢那东西,她大约就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不管是什么。
趁着宋言真喝了她的粥,商陆催问他找林沅一事。“七爷,你给林沅大夫写信了吗?”
宋言真白了她一眼,“燕窝都不给我喝,你还好意思问我写没写信?”
这几日相处下来,商陆大约也知晓了一点他的脾气,他就是吃软不吃硬的。
“七爷,告诉我嘛,到底写了没有?”
“写了写了,给她京城家中与吴州的药铺都送了信。”
“大约何时才能有回音呢?”
“看缘分。她要是既不在京城又不在吴州,那就难说了。”
这时,定风从外面回来,禀报道,“七爷,袁二姨娘的娘家来人了。现下,他们一家人一同跪在三爷家门口,求着三爷收回成命。初鄞少爷有点心软了,也帮着向三爷求情。”
商陆听着觉得来气,宋初鄞真是个没主见的废物。
“走!檀桓,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去瞧瞧这一出苦情戏的结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