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桓依言搬了一把椅子来,放在棺木前头。
商陆不紧不慢地坐下,不紧不慢道,“她一辈子过得穷酸,就这么一件宝贝!这东西不会自己长腿飞了,定是有人偷拿!到底是谁拿了东西,赶紧自己交出来,否则让我查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堂屋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大气不敢出。
宋初鄞见状,对柳庆萦吼道,“是不是有人偷拿?”
柳庆萦回道,“你吼我干嘛?又不是我偷的!我会稀罕一把长命锁?”
“好啊,没人承认,那就我自己来找。”商陆拿出七夫人的派头,吩咐道,“在场的各位,谁都不许走!宋初鄞,让你的贴身侍从,与檀桓一起去挨个屋搜。”
宋初鄞便吩咐他的几个随从,“按七夫人说的办,仔仔细细地挨着搜。”
柳庆萦吩咐下人,去请三爷宋言则与七爷宋言真。毕竟,七夫人陈淅的身份摆在那儿,又有陈家撑腰,他们也不敢强行违拗。
出殡的时辰快到了,锁没有找到,倒是柳庆萦请的人到了。
听闻七夫人陈淅挡在棺木前,宋家的三爷宋言则、五爷宋言信都带着人,和七爷宋言真一块儿赶了来。
宋言真见她怒气形于色,面色苍白,不由微微蹙眉,“你这是做什么?”
“抓贼。”商陆掷地有声地说出两个字。
五爷宋言信问侄子,“初鄞,这是怎么了?你七婶脸色不太好呢。”
宋初鄞道,“七婶说,商陆的遗物中缺了一把长命锁,命我们定要找出来一同下葬。”
三爷宋言则道,“哎哟!我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呢!一把锁而已,实在找不到丢了的那把,让老六送一把新的来就是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五爷宋言信道,“三哥,您这话就不妥了。长命锁是父母对孩儿寄予的厚望,怎可替代呢?”
宋家的兄弟之中,五爷宋言信为人最是谦和明礼,最有君子之风。
听了这话,宋言则立马拉下了脸,“找不到呢?难不成就不出殡了?若是误了时辰冲撞鬼神,那怕是宋家也得跟着倒霉!老七,你赶紧把七弟妹带回去,这儿自有我来处置。”
宋言真扭头看看他的夫人,商陆也正好抬起头来看他,两人眼神突然对视,片刻后,又赶紧双双扭头避开。
沉吟片刻,宋言真道,“我觉得五哥说得对。”
“老七,怎么你也……”
宋言真道,“时辰过了,可以再挑。恩怨未了,却是掩盖不住。她横死异乡,遗物还被盗,不查清楚给她个交代,就算今日请走了,她以后不得常回来找你们叙旧呀?”
“这……”宋言则被说动了,“找吧找吧,赶紧找。”
三爷宋言则发了话,他们兄弟三人的随从小厮们也去帮着搜屋。
商陆站起来,走到宋言真面前,“七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