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不远处一双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的陈教授第一时间发现了,憋了又憋,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哎哎,铁牛老弟,你小心点,别把碗给敲破了。”
周堂叔瞅了他一眼,“哦”了一声,倒是不搅了,鼓着腮帮子吹,却眉头皱了起来,显见也有些郁闷。
想来也是,他们祖祖辈辈都把这些当普通碗用了好几辈儿人了,忽然有一天冒出来一伙人,让他们吃个饭都要小心别碰了碗,可不得郁闷么。
韩江小声跟阳臻嘀咕:“没想到咱们屯儿里的父老乡亲才是真正的奢侈啊,想想看,连平时撒尿的夜壶都是北宋的古董,啧啧啧,早知道我就在老支书家多往夜壶里撒几泡尿。”
阳臻嗤他,其实心里何尝不是这么遗憾的呢。
这次回去以后,屯里的这些古董很可能就会全部被收上去。
想想在此之前他跟胖子还因为尿壶放在房间里味儿太重,半夜起床放水都是能往茅房去就往茅房去,少用了多少次古董夜壶啊。
这么一想,亏啊,忒亏了!所以老话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也难怪韩江跟阳臻做了好哥们儿,原来根源还是在这里的。
心里偷偷遗憾了一番,阳臻眼角余光忍不住就去找青梅。
对古墓的兴趣已经因为死尸给臭得差不多了,经过这几天的森林打猎,阳臻跟韩江如今又成了青梅的铁杆跟班。
之前想要跟青梅拜师的只有屯里几个年轻小伙子,最热衷的就是周大住,可现在对此最热情最直白的,却变成了韩江。
阳臻视线一挪,韩江也下意识跟着飘了,刚好在对面一个角落看见了安静吃饭的青梅。
处于这几天迅速养成的习惯,韩江第一时间忍不住吹起了青梅的彩虹屁:“老阳,你看师父,像不像武侠小说里的隐士高人?你看那永远沉稳内敛的神色,你看那隐入昏暗就能叫人轻易察觉不了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