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困又饿之下,三个人很快就挤在一起睡着了。
之所以说是三个人,是因为看起来同样睡着了的金老四不知何时悄悄睁开了眼。
四个人里,只有金老四托了受伤的福,下山的时候有一半的路程都是坐在拖板上的,晚上也因为是伤员,被老支书叮嘱人给他喂了半碗稀粥。
因为这个区别对待,彭满仓他们三个已经抱团排挤金老四,金老四也心知肚明,彭满仓肯定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把该他的那一份再分给他。
事实上金老四现在也不稀罕,因为他知道,大岗屯的人很可能已经发现了他们是偷猎的,要不然为什么把他们弄回了屯里,却一点没有询问他们家在哪里的意思?
要是真想让胖子赔烙饼,难道不该问一问他们是哪里人,家里又有些什么人么?
金老四没有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听了大概十来分钟,门口都没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看来负责看守他们的人不是在打盹儿就是暂时离开了。
动了动手脚,感觉到绳结比较容易弄开,金老四居然陡然生出庆幸,幸好他受伤了,幸好绑他的不是那杀熊的娘们儿。
杂物间里黑漆漆的,只有轻微的窸窣声,听起来就像是有老鼠在悄悄行动,根本无法引起谁的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猫着腰,从门缝往外看,发现看守的人果然躲去旁边库房角落里捂着棉衣在打盹。
深呼一口气,黑影缓缓拉开被随意别了一下就完事的破木门,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惊得黑影出了一身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