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早上被青梅来回扇了十多下,力道还都不小,脸颊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挤得嘴巴都张不开,嘴角更是破了。
赵三明这么一灌,扯着嘴上的伤痛得他嗷嗷叫唤,放下碗弓着背双手想捧脸却又不敢碰,整张馒头脸都苦哈哈的,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秋老太看得叹气,拿他没办法,只能唠叨:“你呀你,也别成天毛愣三光(不稳当老实)的让人不放心,看看这被人揍成啥样儿了?你大哥能养你那么久,已经是他心好了,以后你再出问题,俺一个泥巴埋到脖子根儿的老婆子也没法子啦!”
没错,对于赵三明说的被家里婆娘打,秋老太也不信。
刚才在食堂秋老太就是想问问青梅到底咋回事,可也没脸问是不是她打的。
赵三明哭了,哑着嗓子拍桌:“娘,真是青梅那臭娘们儿打的我!你看我身上这一条条的,就是她昨晚上绑我绑了一晚上的证据!”
秋老太看他情绪激动,知道小儿子是铁了心要把这事推到小儿媳头上,只能莫可奈何地摇头:“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吧。”
哎,老儿子这日子,可咋过下去啊!
青梅那闺女,跟她一样,都是苦命人噢!
想到过往,秋老太这心里就跟被苦水泡了似的,忍不住悲从中来,也跟着赵三明抹起了眼泪。
躲在门槛外面偷偷往里看的两个孩子对视一眼,挥胳膊一抹鼻涕,撒丫子就往大食堂跑。
食堂里一个角落,许大河跟媳妇刘大妞坐在木板长桌边吃饭。
食堂里原本是该放上桌子的,可屯子里大家的桌子都不乐意交出来充公,老支书也不强迫大家,就只有富农恶霸家里抄出来的两张大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