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或许他当时只是单纯想知道,如果他死了伤了,她会不会为自己难过一会儿。
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季淮挑了挑眉,笑得开怀,“我就是幼稚,艳艳,你肯在结婚前一天过来看我,说明你心里还是很在乎我的。”
梵音没有出声,视线在病房里慢悠悠地扫了一圈,很半天,才收回目光,重新落到他的脸上。
“季淮,没用的,不管你做出什么,我三天之后都会和季叔叔结婚,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那抹还没有褪去的笑意僵在了他的脸上。
季淮眼底的情愫明了又暗去,好一会儿,他又不死心地说,“你们结婚又怎么样,我爸比你大那么多,他肯定比你要先去世,到时候等你恢复了单身,我还是有机会的。”
他还愉快地畅想了一下未来,“到时候你四十多岁丧偶,脸上长了皱纹,样子变得不好看了,除了我,没谁愿意再追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季淮黑眸深沉,神色坚定,不是在开玩笑。
梵音看着他,忽而俯下身,在他耳边笑了一声,叹息似地说了一句,“你可真傻呀。”
她拿起包就要离开,走了几步,季淮叫住她,紧张地问,“艳艳,在你知道我出车祸的那一刻,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梵音沉默了一会儿,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随后,她回头,对他一笑,回答地意味深长,“我希望你能活着。”
她没有说谎,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活下去。
因为,他只有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她才能完成她在这个世界的其中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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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婚礼如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