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怕遭受牵连而不出面,并不算寒心,可不久后楚涵嫣发现的另一件事,则让她对这个楚家极其伤心以至有恩断义绝之心。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眼前的情景,就已经让她有些心寒了。
“谁会觉得寒心?是你?还是你姐姐?”宴王把目光转到楚涵嫣身上,平淡若水,仿佛眼前之事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那双秋水剪瞳中闪过的通透,让他起疑,这股子通透到底由何而来?
一般人活得透,那都是心伤了,才透了。
那她呢?如此妙龄之年,到底是被这冰冷的亲情伤了?还是她本身性子就如此的从容?
赵佑离可以冷漠地命人拿下楚涵瑾,可以无视楚庭杰的下跪求情,可对楚涵嫣眼底失望过后的那抹透彻,却是投进了心里,心底里萌生了一种叫做不忍的情绪。
正如前些日子,他会在夜里到那破院子的屋顶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只为了听听她口中又会出现哪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惊人话语。
她的那些话,让别人听去一定会觉得冷漠,但赵佑离却很是理解。只有经过大起大落或尝尽冷暖的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正如他自己。
“你姐姐虽还未加入王府为妃,但满京城谁人不知她的身份尊贵。你刚刚直接走过来,视你父你长姐于无物,这是第一错。走到本王面前,未经通过,不顾身份尊卑,直接自报家门,这便是第二错。这两样加起来,只定了你个惊驾之罪,已经是看你姐姐这个未来王妃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