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面时,那人却突然趴在了岸边,一动不动。
即墨萧立即清醒,他抿唇思考了几秒,正准备现身去扶他起来时,却见即墨晟猛地站起来。握紧拳头狠狠地捶打着水面,眼里的愤怒和厌恶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片刻后,他仰着头用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整个埋进水里。
“晟儿。”即墨萧无声地念着他的名字,颓废地靠着石头坐在地上。
晟儿在愤怒什么?又在厌恶着什么?是他还是自己?应该是他吧,他居然碰了自己的弟弟,而且刚才还那样龌龊地肖想着晟儿。
他是罪人,他对不起把他当亲儿子疼爱的即墨夫妇。
此时的即墨晟享受着不能呼吸的憋闷,像刚听到即墨萧订婚是那样,在心里劝诫自己:即墨晟,还不是时候,再忍耐一下,即墨萧还有用,还不能杀。他是你完成计划的关键,没有他的帮助,你完成计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不甘心自己被融合,不甘心世上再也没有即墨晟。所以,即墨萧还不能死,至少在他被判定任务失败前不能死。
不过,即墨萧是因他而存在的,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但是现在却被别人打上了标签。在他眼里,即墨萧就像那支被丫鬟碰脏了的白玉箫,就算他不屑再要,别人也休想要。
因为即墨晟受着那么重的伤还泡了冷水,最后还是伤口感染了。
回到家后,几名大夫用尽了方法也只能让他的烧暂时退下去,但是过不了一会儿就又烧了起来。如此反反复复的发高烧,偏偏人又昏迷着,他们用尽了办法都没能把药给他灌下去,弄得大夫们也心惊胆战、焦头烂额。
一直到第四天清晨,即墨晟的体温才慢慢恢复了正常,不再反复。
原本以为他必死无疑的大夫们都舒了一口气,因为这些天寸步不离守在他旁边的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吓人了。
即墨萧亲手帮即墨晟擦了脸后,吩咐大夫们仔细照料着,顾不上整理自己的仪表就进了书房。
司洛紧随其后,刚一进门就一声不吭地跪了下去。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天他的一颗心全都系在晟儿身上,不假他人之手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因此还没来得及问清这件事的原委。
司洛这些天也没顾得上休息,看上去同样憔悴不已。
即墨晟昏迷期间,他利用自己的关系到处收集千年人参、百年灵芝等好药送去给即墨晟。即便知道他一滴都没喝进去,也还是执意地收集着。一听说哪里有好药,就亲自快马加鞭去去来,仿佛只有这样做,他心里就会好受些。
“殿下,此事是属下失职,属下愿意认领任何责罚。”他话音未落,一盏茶杯在他膝盖前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