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掠性的目光在裴宵身上游走了一圈,他轻佻地一笑,“本宫要的,肯定在你那儿。不过你曾经说过,你来上京不是为了修垣国的挑起内战,那么,你要的又是什么呢?”
既然双方都已经懒得“伪装”了,裴宵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我要赫连止,死。”
“哈哈……!”赫连珏被裴宵的直言不讳愉悦到了,从来没有人敢直呼皇家人的名讳,更没有人敢当着另一个人的面说出要当今太子死这种株连九族的大逆不道之言。
“怎么?季公子和本宫的三皇兄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吗?”待赫连珏笑够了,才好奇的问了一句。
根据他调查出来的结果,季斯昀这应该是第一次踏入修垣国境,而赫连止也从未去过别的国家。
季斯昀从进修垣国开始,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监视下,除了在及第酒楼远远瞥见了赫连止一眼,二人之间再没有过其他接触。按理说两人不该结下如此深仇大恨才是,不过也许其中有什么别的原由也不一定。
裴宵云淡风轻地开口道:“我只能告诉你,赫连止登基之日,就是我命丧黄泉之时。朝堂的局势瞬息万变,只有他死了,才能永绝后患。”
赫连珏抚掌,起身缓步走近裴宵,眼睛里满是讽刺,“这可真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不过,季公子恐怕是想差了,本宫久居深山,比身份,三皇兄是唯一的嫡子;比权势,我比不过三皇兄这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比父皇的宠爱,我更是不及三皇兄之万一。季公子以为,本宫会蠢到拿鸡蛋去碰石头吗?”
他俯下身,暧昧的将自己的唇靠近裴宵的耳旁。
裴宵对他暧昧的举动毫无所觉,也并没有躲开,而是轻笑一声,“即便如此,殿下也必须要去争,不是吗?不争,你面临的,是要么死,要么废。就算你不在乎,可六公主……”
掐在脖子上的手修长而有力,打断了裴宵接下来要说的话。
看着裴宵面不改色,没有丝毫要反抗的迹象,赫连珏的拇指不着痕迹地在他的动脉上滑了一下,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就算你说得没错,为了仙儿本宫也必须要把赫连止给拉下来。可你季斯昀为何非要参合进来呢?你明明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季斯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裴宵嘲笑地看着赫连珏,“我的目的?不该说是殿下你的目的吗?你早就料到我就会被打上你的标签。只要和你敌对的人略施手段,你就能坐等着我主动把东西送到你手上。我现在做的事难道不是正合殿下的心意吗?”
赫连珏凝视裴宵片刻,松开了他的脖子,在裴宵身边坐下,嘴角啜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打上我的标签吗?呵,只要你能给我我想要的,你想要的我也会给你。如何?”
“你要什么?”裴宵冷声问道。
赫连珏挑眉反问:“你不知道?”裴宵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