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有些害怕地颤着声询问:“少,少夫人,您怎么了?”
陆云妆急忙收敛了表情,佯装淡定地咳嗽了一声,淡声道:“无事。”说着便掀开被衾下了床,魏紫见状忙上前帮她更衣。
姚黄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道:“时候不早了,少夫人可得快些去寿安堂。不然一会儿老夫人又要怪罪了。”
陆云妆佯装淡定地点点头,心中不自觉翻了个白眼。
说起这吕家老夫人,也是一个难缠的主。她向来不喜原主,是以自人嫁过来后便刻意刁难,让她日日去寿安堂晨定立规矩。今日起时有些迟,待会儿去请安免不了一顿说教。想着,陆云妆只觉着人生艰难。
怀着心事草草梳洗一番,陆云妆便带着姚黄魏紫前往寿安堂请安。刚进屋就一眼瞅见了蹲在老夫人身前捶腿的李从瑛。她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视线,婆母周氏则是笑盈盈地看着她,招呼道:“云娘来啦。”
“娘。”
她微微一笑,抬步上前。“孙媳给祖母请安。今日来的稍稍迟了些,还请祖母不要怪罪。”
“嗯,起来吧。”吕老夫人的态度有些冷淡。
听闻,陆云妆安安静静地起身立于下首。
吕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这几日怎么没见着亮儿啊?”
说起陆云妆这个便宜夫君吕元亮,就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整日和狐朋狗友吃喝嫖赌、走鸡斗狗。今天城东天香阁喝花酒,明日城西赌坊赌钱,除非银子花光了才肯回家,谁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
陆云妆面上不显,垂眸柔声道:“许是夫君有事在身,孙媳这几日也没见过他。”
听闻,吕老夫人表情有些不悦,“身为妻子却连丈夫去哪儿都不知道,你这媳妇怎么当的?”
吕老夫人本就不太满意陆云妆这个孙媳,再加上这成亲没几日吕元亮就开始三天两头都不着家,这也让她更加不满了。
陆云妆敛眉低头不语。
吕老夫人絮絮叨叨地似乎还说上瘾了,“我早就说娶媳妇就应该娶从瑛这样贴心的,你们非要娶个官家千金。不懂得疼人不说,还天天给我这个老婆子摆脸色看,进门大半年了,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从瑛这时忙打断话题,“外祖母,这两日瑛儿新学了一个做荷花酥的方子,晚些时候再做给您尝尝可好?”
吕老夫人一听便停下了数落的话,笑道:“好好好,还是瑛儿贴心。”说着又阴阳怪气地说:“不像某些人……”
陆云妆握紧了拳头。
忍耐,一定要忍耐!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不过是一个老人家罢了,没必要跟她多计较。
她还要在这里待两年,和老太太硬杠没什么好处,想想亿万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