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笑眯眯的女人身上穿着之前几次见面时一样的风衣,林双燕都怀疑她是不是买了一衣柜同样的衣服换着穿。
内搭的衬衣倒是不一样的,黑色的T恤衬得她肤色很白,或许是刚从雨里回来,虽然衣服已经干了,但头发与五官都浸润着一股温润的水汽。
平心而论,这个女人长得倒是很漂亮,就是品味太差。
“我警告你,我是看你可怜才勉强给你住一晚,明天雨停就赶紧给我滚出去,我这里可不是什么乞丐的收容所……”
林双燕站在门口,嘴里嘀嘀咕咕的偏要骂羞辱上几句才舒服似的,但她没说完,转头一看风怀袖已经躺倒在床上闭着眼睡着了。
“你你你竟然——”
林双燕见状又惊又气,顿时有种被羞辱的怒意,但她又不能拎着风怀袖的领子把她摇醒——
倒不是她做不出这种事,她只是有点担心自己的清白和人身安全。
林双燕脸色变了几番,最终又低咒了几句,然后砰得一下关上门,自己退出去了。
留下风怀袖一人留在房间,外面的风雨从没有关严的窗户里透进来,萧索着一起入了她的梦。
有什么触碰到了她那些遗失的记忆,原本紧闭的石门此刻裂开了一条小缝,有一点昏暗的光线透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风怀袖意识迷离了许久,知觉才逐渐恢复,她用手撑着面前的桌角,用力地眨了眨眼,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方小木桌,桌上东西杂而乱,铜镜、木梳、珠钗玉翠,长剑、短匕、银针。
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古意。
风怀袖愣怔片刻,松开一只手便要去触碰那把长剑,近在咫尺,她的手却颤抖着无法再前进半寸。
一声咳嗽压在了喉咙底,刺得她喉咙生疼,紧跟着血腥味就冲进了嘴里。
她伸手捂住嘴,腿也软得不像话。
但预想中的疼痛失力并没有到来,在她跪倒下去之前,一双有力的手穿过了她的腰侧,稳稳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身后紧贴的胸膛温度并不高,反而有些凉,却烫得风怀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抬起头,目光落到前方的铜镜上。
镜面映出模糊的人影,红与黑是最鲜明的配色,风怀袖后知后觉地低头,才发觉自己穿着一身红衣。
红得像是嫁衣。
身后的人则是一身的黑,他的个子比风怀袖要高不少,将下巴搁在她肩上的时候倒是正合适。
“怀袖。”
耳边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风怀袖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她偏过头去看,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是夜空,映着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