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范围虽大,但修建的仿若其主人懒得多走半步路一样,二人的卧房同在一间院子中。白卿的房间内从来不放熏香,只是不论风霜雨雪总喜爱开一扇窗子,于是沾染的都是天然花草的气息。
铃仙的屋内却燃着万年不变的檀香,让人恍惚之间仿若到了清静之地。
只是其中的人却并不太清净。
晚间两人原本是想要聊一聊朝中局势,看谁更像是九烨手下的暗桩,只是铃仙聊着聊着便喊累,想要去榻上躺着慢慢说。
只是撩开芙蓉暖帐,就让人没法把心思放在聊天上头了。
白卿的手指颀长,指腹上还有常年握剑留下的坚硬,肤色一如既往的白,只是比起前一世来少了些病态。
他手下的动作很温柔,眼神宁静而专注,深邃的让人看一眼就能忘记呼吸,只想沉溺其中。
和明艳而张狂的铃仙相比,他才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俯瞰着众生七情六欲。
微凉的指腹在肌肤划过时,铃仙潜藏在心底的渴望被瞬间点燃,但是她坏心眼地不希望只有自己显得激动而肤浅,在最后一丝衣衫滑落之前,突然抓住男人的右手,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随后抬眼仰视着白卿道:“只有神明才会从来不动情,哪怕是和服侍的巫女有了肌肤之亲,也好似是施舍。”
白卿的动作停了停,不知道铃仙为何会突然这样说。
她从前作为天道的一环,神识出现于任何有人祈愿的地方,其中最多的,莫过于神殿寺庙,从古到今,见识过太多发生在清净地的隐秘之事。
“如果你真的是神明,那么我的身体……就是侍奉你的宫殿。”
已经染上了一抹艳色的眼角波光流转,足以击碎任何和理智相关的情绪。
白卿眸中闪过一丝暗色,温柔的表象被横征暴敛所取代。
直到铃仙感觉有热度在小腹炸开,眼神有片刻失焦,才恍惚地在心里说: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夜色深沉,檀香味和腥甜的情|欲气味纠结交融,不分彼此,亵渎又圣洁,诡异而绮丽。
白卿已经给铃仙换上了一身洁白轻软的寝衣,她安静沉睡着,仿佛一个婴孩,浓密的发丝垂在鬓边,蜿蜒在枕上,仿若荒漠之中流进人心底的河流,滋养过所有的贫瘠。
白卿做完了这些,又一挥衣袖吹灭了灯火,翻身上来将铃仙揽在怀中。
肉体凡胎,他原本就是逆天之人,和神祗没有丝毫共通之处,只是情绪没有外露的非常明显罢了。
铃仙虽然喜爱艳色,但白卿一直都认为,她在着一身素衣时,莫名带着灵欲参半的魅惑,若是再看恐怕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