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子李恪昭稚龄离国,在外为质多年,归缙后又被外放至边陲屏城,朝中许多人对他毫无了解,自无从将他与三公子、五公子比对优劣。
今日面对三公子、五公子极其党羽的合力围攻,他并未展现出如何精妙的智计,甚至无任何还击的意图。
众臣百官看在眼里,或多或少对他有了新的审视与评估。在场人精们非但不以为他软弱可欺,反而更加深彻而直观地看出他不容小觑。
早前他收复积玉镇有功,缙王表现得不咸不淡,只给了他合理赏赐,却仍命他回屏城主政,毫无召回王都听用、加重荣宠之意。
如今他主政屏城不足两年便有了亮眼政绩,缙王仍旧无护持拔擢的苗头,还任由三公子、五公子极其党羽联手对他展开刁难甚至围攻。
如此种种,若换了任何一位大家熟悉的公子,都做不到如他这般冷静平和。
关于继任储君之事,群臣百官中的大多数都不会轻易站队,但这不表示他们心中没有一杆秤。
为君者首要是心定。若因突然处于下风而委屈惊慌,进而意气冲动,如何担得稳一国之重担?
长了眼睛的都瞧见了,李恪昭今日当真半点波澜也无。
光就这份“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的从容镇定,已隐隐透出了王者气象。
大朝会后便是冬神祭典,之后王都各府各司挂印闭朝。
十二月廿五,缙王召见王叔李晏清、国士叶尹、国相李唯原。
缙王并未多言,只命近侍将一份奏报交予他们三人传阅。
那是李恪昭字斟句酌了近半月所书。
三人阅毕后,神色皆有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