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瞪我?”岁行云给他瞪回去,“觉得委屈?有冤要申?那你说说。”
得了允准,士兵忿忿嘟囔:“凭什么您一抬手亮了令牌,我们就‘阵亡’了?若是实战,那我们定会反抗啊。”
“你反抗个屁!你是‘死’于令牌吗?”岁行云匪气十足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又将方才抬肘抵住他喉间的动作再做一遍。
“你是司金枝部的,还是叶明秀部?”她问。
如今屯军是司金枝与叶明秀各领一部,虽两部共居此地,但分工劳作,轮流练兵,各听自己所属主将号令。
士兵答:“叶将军部。”
她咬牙冷笑:“那你回头问问明秀,若是实战,我这一肘击过来,你的喉骨会不会碎。再问问她,喉骨碎裂后刺破气道,你会不会当场就死!”
越说越来气,索性从头细数两位哨兵的疏漏。
“第一,谁告诉你们,知道本地大户掌故的就一定不是敌军?两军交战又不是脑子一热就打群架,开战之前人家不会先派探子来打听好这些事?!随便说个身份就能使你们放松戒备,你不阵亡谁阵亡?”
“第二,你俩认识我么,就敢随便吃我给的东西?若然我是敌军,你们猜我会不会下毒?”
两个士兵被她吼得蔫头耷脑,关键是她说得又句句在理,根本无法反驳,只能在瑶光的监督下,认份地坐到墙根下,抱着双膝沉默做起了“阵亡者”。
这小半年来,屯军将士们要忙着建造寨中房屋,要顾后山茶田的秋茶采摘与剪枝,还得轮流练兵,大家每日只能睡两三个时辰,着实是疲惫得很。
就连叶明秀都累成软趴趴,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