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旁人同不同的,这我可不敢说死,”岁行云挠头笑笑,“叶大哥有何疑虑?”
“按现今的屯军方案,无地军籍者可携眷属在屯军地居住。如此一来,若人人成亲,军府要养的人则无端加倍了。”叶冉惆怅叹息。
“咳,我当多大个事,”岁行云摆摆手,“垦山开荒、春耕秋收时,让家眷们也一并参与劳作则可。如此他们便不是军府的负担,也成了屯军的一份子。这不就皆大欢喜?”
叶冉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倘使他们有了孩子,也入军籍?”
“不好吧?万一人家孩子更适合读书或者做别的呢?不能一生下来就定了人前程,”岁行云认真道,“若你要问我的意见,我觉可以等孩子们成年后再自行择定此事。”
“唔,也是。这个可容后再议,倒也不急。眼下全是光棍,总不至于有哪家明日就蹦出个孩子来,”叶冉笑着提笔在竹简上记了几句,又道,“还有个麻烦事。我左思右想,或许这重责只有你能担当。”
“什么?”岁行云端起茶盏。
叶冉收敛神情,严肃道:“军民混居,除训练与出征外便照常过日子。如此虽合了人之常情,却易使军籍者松散了警醒。我需一名心黑手狠又刁钻的将领,单练一支精兵,随时对他们发起拟制袭扰。”
岁行云噗嗤一笑:“别说这么复杂。就是要个扮黑脸的讨厌鬼,平日无事就去找屯军的茬呗?”
叶冉笑出一口大白牙:“你要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
岁行云虽跃跃欲试,却没敢一口应下。
“这事我倒是愿的,可我得回去问问公子合不合适。我这身份尴尬,你知道的。若招来非议,最终担麻烦的还是他。”
岁行云等到将近日落也没见李恪昭回后宅。她有些纳闷,忍不住踱到前头府衙看个究竟。
此时大小官员都散得差不多了,前头较白日里冷清许多。今日随侍在李恪昭跟前的天枢正在回廊前与一名官员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