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五年的‘春朝酿’?”李恪昭略略垂首,以两指按住睛明穴,嗤声浅笑,“难怪……”
岁行云听得云山雾罩,满脑顿时只剩个懵字:“难怪什么?这酒另有玄机?”
“‘春朝酿’仅对苴国王族特供,偶尔赏赐大臣,并不流于市面,”李恪昭解释道,“既为五年陈酿,想必是苴夫人随素循质蔡那时带来的。”
岁行云“哦”了一声,举起坛子小心啜饮后,无声咂咂嘴,若有所悟地追问:“公子方才说‘难怪’,似是意有所指?”
“照此看来,她也在谋划归苴了。”李恪昭声调云淡风轻,却极为肯定。
前些日子他与飞星前往仪梁东城门,是为实地勘察东城门的环境、通路,同时观察城门卫轮换时的规律与漏洞。
此举是为必要时刻逃离仪梁城做准备。
也恰是那日,飞星就在东城门附近的蜜烧鹅店偶遇卫令悦。
当时李恪昭与飞星都未多想,以为她不过闲来无事,才从苴质子府所在的城西穿城往城东去买蜜烧鹅解馋。
李恪昭轻道:“这春朝酿,她既珍藏四五年也没舍得喝,今日却大方送你一坛,再回想她前几日出现在东城门的举动,就觉不会仅是巧合。”
仪梁东门附近多是平民聚居,出城后地形又是四门之外最复杂,是混乱中逃离仪梁的最佳路线。
岁行云这才豁然开朗。见李恪昭又伸手来,赶忙将酒坛子再度奉上。
李恪昭接过,豪饮了一大口,才又道:“蔡国吞并雍国已成定局,剩下的事不过就是追剿雍太子及幸存王嗣,只需派出几队刺客、武士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