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进来时,见飞星未随公子进宫,是替公子担心呢?”叶冉将草芯尾端咬得扁扁的。
“是。”岁行云从牙缝中迸出一字真言。
“为什么?”
勉力支撑好半晌的岁行云已开始两眼起雾了,但上辈子四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已刻进骨血,只要主训教头未下达停歇指令,抵死也得扛下去。
见她不答话,叶冉催促:“问你话呢。为何担心公子?”
这还能为何?若李恪昭有什么差池,她在这世道就很难寻到机会,而后世的进程也可能大乱啊!
当然,这话没法说。
岁行云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分神挤出个答案:“他若有差池,我也活不成了。”
叶冉点点头,总算将她头上水缸取走。
“我说你这小姑娘,好好的夫人不做,却偏要做下属,原来竟是欲擒故纵?”
精疲力尽的岁行云跌坐在地,目光涣散地仰头看向他的大黑脸:“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叶冉摸着下巴打量她:“那是,投其所好?”
“你在说什么?”岁行云脑子有些跟不上趟了。
“我没别的意思,”叶冉蹲在她面前,认真看进她眼底,“公子活得不易。若你当真心仪他,待他好些才是正经。不必为了让他另眼相看就自己找这么多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