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别飞星后,岁行云站在门口又尴尬了片刻,这才叩门而入。
李恪昭见她进来,便将手中狼毫搁到砚台边,淡淡乜她一眼:“酒醒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个眼力见儿。岁行云心内腹诽,口中却只能好声好气应道:“昨夜多有失态,请公子雅量。”
“这会儿‘将不在外’,”李恪昭单手握住起面茶盏,指了指房顶横梁,“主君之命当可号令于你吧?”
主君就该有主君的样子!有事说事不好吗?这般挤兑人,显得很欠揍。
岁行云趁他喝茶垂眸的瞬间,忿忿剜他一眼。
“请公子示下。”
“齐夫人就在门外,但恐其中有诈,”李恪昭放下茶盏抿了抿唇,“我得看看他们究竟图谋何事。若你心中有怨有气,今日也得委屈着,且先放一放。这算主君之令,若有违抗……”
岁行云听得发笑,壮着胆子歪头挑衅:“就地打残?”
“打残还不得我养?”李恪昭面无表情地同她斗起嘴来,“揍哭就行。”
两人说好岁敏之事后,李恪昭又波澜不惊地看过来:“那休书,你还要不要?”
“自是要的,”岁行云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这个,怕他以为自己是要出尔反尔,忙道,“请公子放心,我这人痛快,说过的话就如吐出去的唾沫,断没有再舔了吞回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