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对方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儿,说话腔调也称得上柔和,但岁行云听着却总觉不太舒服。
莫名其妙的倨傲,仿佛谁都该理所当然顺着他来。
她沉默打量着这个略显讨嫌的陌生人,心中暗自腹诽:请问你是哪块小点心?我认识你吗你就有事和我商谈?
蔡国民风强调男女有别,两个无血脉亲缘的陌生男女无缘无故单独避人交谈?这种要求一般人都说不出口。
宫女果然也吓到,嗓音不安地轻颤:“齐大人,这……不妥吧?”
“我与缙夫人乃故旧,今日前来相见之事,已提前知会过王后那方。”
那人此言一出,岁行云直觉他就是那杀千刀的齐文周!
故意将话说得含糊不明,仿佛他是与她约好的;再添一句“知会过王后那方”,让小宫女误以为知会的是王后本人。
这般说话之道,实在很有狗贼谋士的风范。
“谁跟你在故旧?谁跟你在提前知会?”岁行云真想替原主砸他满脸血,“屎,你可以乱吃;但话,你不能乱说。”
这猝不及防的粗鲁让齐文周愣在当场。
“宴前我曾单独觐见王后,王后可没说要我见什么人。而且,我与公子数日未出府门,此事连王后都听说了,我怎么可能私下与他约好?”岁行云径自拉了宫女的手,迈开大步边走边道,“附近应当有护卫的吧?这人私闯女眷列席之处,是不是该绑去王前问罪?”
眼下的她还比不得上辈子,即便齐文周看起来文弱,她也知自己多半打不过。
此处空空荡荡,也瞧不见王宫护卫们藏身何处,岁行云不敢托大,牢牢将小宫女拖在身旁以防万一,也顺道让小宫女做个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