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赶到翊坤宫东配殿时,里面正闹得厉害。
蒋贵人趴在榻上咬着帕子嘤嘤哭泣,旁边许婕妤、赵婕妤等都在安慰,严婕妤脸色发青,正指着地上一个小宫女责问:“你是怎么照看雪团的?好好的它为何会突然发狂冲向蒋贵人?你、你这让我如何同陛下jiāo代?”
那宫女额头已经磕起好大个包,面无人色一脸是泪,“奴、奴婢也不知。雪团性情温顺,从不咬人,大长公主这才敢叫送进宫里。您正怀着身孕,大长公主怎会让您身边有一点危险存在?”
他看得心烦,沉声开口打断,“这是做什么呢?”
众人忙上前行礼,严婕妤更是往他面前一跪,眼泪刷刷留下来,“陛下,嫔妾新得了两盆稀罕的墨jú,想邀上众位姐妹一起赏鉴。闲话时王贵人提起嫔妾养的雪团,嫔妾就叫人抱上来给她瞧,谁知雪团竟突然发狂,汪汪叫着扑向了蒋贵人,拦都拦不住。”
她满面都是慌色,“陛下,会不会其实是有人要害嫔妾?嫔妾也才有孕两月,要是、要是……”她膝行两步拉了男人的袖子,一脸后怕,“陛下您可得详查此事,还嫔妾和蒋贵人一个公道!”
见她这样,蒋贵人面上更是悲痛,不顾虚弱起身跪在了地上,“陛下,是嫔妾没用,没能保护好皇儿,嫔妾愧对陛下圣恩。”
王贵人被提到,生怕这把火最后会烧到自己头上,咬牙,“这种不服管教肆意伤人的畜生,就该乱棍打死才对!否则今儿不冲撞蒋贵人,他日也会冲撞其他人,严姐姐腹中龙嗣怕是难以保全。”
她这是咒谁呢?严婕妤泪眼中闪过不满,但未表现出来。
都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这屋里十几号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头都大了。纪明彻叫人把雪团和那小宫女一并带走,严审所有与狗接触过的人,又安慰了蒋贵人几句,赏下一堆药材给她养身,起身回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