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 又一件瓷器碎得四分五裂,严婕妤气得直粗喘,表情狰狞仿似要吃人。
她是庆延大长公主的掌珠,留着大祈最尊贵的血,此刻又怀着世间最尊贵的孩子,什么时候沦到这些贱婢说三道四了?
世家贵族, 脸面比生命还重要,这让她以后怎么做人?怎么在这宫里以及宗室贵女中抬得起头来?
想到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背地里对她的嘲笑, 严婕妤只觉肺都快炸了, 随手捞起什么就死命向地上砸去。
到底是谁如此恶毒?千万别让她知道,不然她非扒了她的皮!
一gān服侍的人都鹌鹑似的缩在门外,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去触自家小主的霉头。
外面的传言她们或多或少都听到了, 也气愤不已, 却碍于小主才动了胎气受不得, 上下一心瞒了下来。
谁知今儿上午许嫔来探望小主, 言语间闪烁其词,被小主瞧出了不妥, 人一走, 便冷了脸询问究竟出了何事。
小主这两天本来脾气就躁,见没人应答, 指了平日里最胆小的姝佩便叫拖出去打, 吓得姝佩砰砰磕头, 一股脑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可小主再这么发脾气下去, 对自己、对腹中的小皇子都极为不利, 最后蔡嬷嬷在众人恳求的目光中,硬着头皮撩起了内室的帘子。
人才进去,便差点被迎面飞来的瓷枕砸个正着。蔡嬷嬷眼明手快接了,换了句“小主”。
手边的东西都砸得差不多了,严婕妤赤红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看也没看来人,直接吼了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