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辛虞想起长平帝在西北时的确是上过战场的,且,基本等同于已一己之力挽回颓势,最后更是率亲兵突入草原三百里,成功伏击并俘虏了发起这场战争的穆尔西部落首领策棱,chuī响了最终胜利的号角,不由来了些兴致。
她将手中羹匙搁回碗中,一脸认真,“是当年与蒙古鞑子那一役时吗?听闻当初打得颇为艰难,蒙古鞑子来势汹汹,连破四城,是陛下临危受命,这才扭转了战局。”
临危受命?受谁的命?当初父皇病重,他的好二哥忙着对付太子和皇长子,巴不得他死在西北能够少一个威胁,与燕家几度从中作梗,导致战报迟迟送不到御前。最后派来支援的人也跟chūn游似的,一路慢腾腾往前线赶,等遥遥听说战事接连大捷已近尾声,这才加快速度跑来接收胜利果实。
与其说是临危受命,不如说是他为使自己、妻儿以及那些苦等护佑的百姓有活命之机破釜沉舟做出的选择。
压下心头泛起的嘲讽,纪明彻摩挲着盏沿,刚要开口,刘全躬身进来,“陛下,永安宫来人报称,汪才人有些不好,从傍晚起就一直嚷嚷着腹痛,想请您去帮着拿个主意。”
又是这一套。
同样的事情经历过两遍,内敛如纪明彻,不免也有些厌烦。他眉心轻拧,问:“请太医了吗?”
刘全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愉,把头垂得更低,“已经去请了。”
“告诉永安宫的人,朕这里有事不便前往,叫那边太医诊出结果来回一声。”
沉声吩咐完,一转眸,却见辛虞正静静望着这边,脸上犹带丝未及收敛的错愕,于是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