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琴你也能做主嘛。”

“做不了。”

那头声音一噎。

讪笑着说:“你妈现在正病着,哪能用这事儿去打扰她?”

萧琰没有回答这问题,转而道:“我打算把房子卖掉凑手术费。”

这下“张叔”是彻底把钢琴的事儿抛到脑后了,急切地追问:“这么大的事儿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

“叔跟你说现在卖,你又不清楚市场,百分百亏。要不——叔帮你打听打听?好歹有熟人,不会遭人蒙骗”

萧琰哂笑一声,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

转头按照记忆里的号码,给杨母打了电话。编了个接到了工作,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的理由,以免杨母发现“儿子”瞎了,被刺激到,又提了提“张叔”的电话。

杨母沉默几秒,再开口声音里压抑着明显的怒意。

“有些事你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十五年前他张树被赶出家门,是你爸借给他一千块钱做路费,好进城找活儿gān,后来从来没提要他还。你爸的丧事他是搭了把手,可我把家里的地给他种了,没说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