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都尽力了,不是说女人都喜欢温柔体贴的男人吗?为什么晨曦表妹就不喜欢,还对我这么凶,这么讨厌……”柳宜风这回是真有点心灰意冷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自己的主见,第一次想遵从自己的心,去把喜欢的女子娶回家,可是……
“疏净啊,你先别难过,晨曦丫头可能真是暂时不想婚配,毕竟……三年太久,谁也不敢确保事就不会有个变数啊。”柳月白可是太怕这小子钻牛角尖了,难得这小子有件事坚持住了,要是因此真被打击的心灰意冷了,回头不得还成个清心寡欲,淡泊宁静的世间仙人啊?
可不能这样,他以后可是河西王府的顶梁柱,他要是成个淡泊宁静的世外闲人了,河西王府不得早晚成他那些堂伯堂叔,堂兄堂弟的了啊?
“姑姑,君子不该qiáng人所难,晨曦表妹既已厌恶我,我就不敢再来打扰她,给她增添烦恼的。”柳宜风这性子是天生温软,这些年一心读书作画,根本不问世事,那怕是居于繁华热闹的西兰城,他也好似个深山隐士一般,真的是半分争夺之心都没有了。
也是因此,在西兰城知他之人甚少,连他同窗也至今方知,静王爷之所以对柳宜风这般好,只是因为柳宜风要叫静王一声舅爷,人家是一家人啊!
柳月白见这小子居然要放弃了,还君子什么上了?她吓得疾步走过去,落座在他身边,一手搭在他肩上轻拍了拍,柔声安慰道:“疏净啊,你可知今日皇上来这镇国王府一趟,回头等晨曦丫头孝期一出,会有多少人家去宁国公府提亲啊?上一个有林旭,可是害苦了晨曦丫头,若是再后头来个李旭,赵旭……疏净啊,你就真忍心看着晨曦丫头嫁个贪图富贵荣华,非是真心爱她怜她的男人吗?”
“姑姑,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看到晨曦表妹嫁个对她无情无义的男人。”柳宜风很难过,望着他姑姑愁眉不展道:“可我也没办法,她都不愿意搭理我,每回见到我都是……都是很厌恶的样子,我又有什么法子?”
顾晨曦的香囊丢了,那还是之前大姐送给她们三姐妹的香囊,她带着丫环回来找,便听到了柳宜风与柳月白这番对话。望着看向九曲桥这边的柳宜风,她紧攥着手中罗帕,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的悲苦想说出口,可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转身带着人原路离去了。
柳月白一眼瞧见了地上的香囊,便忙起身弯腰捡起来,转身丢给了她这傻侄儿,给他递个眼色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送还香囊给人家。”
“呃?是,小侄这就去。”柳宜风道书呆子被他姑姑瞪的一愣,忙拿着香囊起身去追了顾晨曦她们主仆三人。
柳月白可是真为这侄儿操碎了心,在柳宜风离开后,她才放松的靠坐在美人靠上,双臂伸展开,仰头被阳光暖照,清风拂面,倒是真好醒醒酒,蛮惬意舒服的。
“郡主这是好的生悠闲啊?”一名锦衣华服,玉冠束发的翩翩公子,摇扇风雅的走过九曲桥,来到湖心亭,合扇拱手一礼:“玉郎见过戴月郡主,打扰了。”
“既知是打扰了,就不该进亭。”柳月白一向不喜欢这些自视过高的官宦子弟,否则,她也不会去当什么仵作了。
当初她之所以选择当仵作,就是因为一群官宦子骑马踏chūn,瞧见一个农家姑娘长得水灵,便拦住人家姑娘企图侮rǔ人家姑娘,那姑娘是个烈性的,不堪受rǔ于那群畜生,便摔碎送饭碗,抹颈自杀了。
当时有人看到此事,对这位姑娘的父母说了,她的父母一状告到京兆尹衙门,当时的京兆尹却因为这些官宦子弟身份不低,只用一句证据不足,姑娘为自杀行为,与人无由,便轻飘飘结了案子。
女子父母是老来得一女,女儿一死,又是申冤无门,便在南城门上,喊声苍天无眼,跳楼双双死了。
这事被厉明景知道了,早朝之上上奏皇上,皇上龙颜震怒,当场罢免京兆尹的那个狗官官职,押入大牢严审定罪。
后头,她听说皇上为了给这一家冤死的人申冤,便对这几个官宦子弟施以了宫刑,连他们在朝为官的父亲,也以子不教父之过的罪名,把官给罢免了。
厉明景也是因为此举,被皇上重用,安排进吏部,做了吏部尚书。
而据她所知,当年之所以这事最终没起什么太大的朝堂风波,那就是因为镇国王爷与镇南王爷一起,用兵力镇压了满朝文武。
镇国王爷更是在早朝之上,当众杀了一个为那家大人说情的文官,一下子震慑众人,再无人敢对皇上的圣旨有任何异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