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掉脚上的拖鞋,盛博淞抱着姜舒往外跑的时候,脚跟踩在地上的声音急促低沉。

靠在盛博淞的肩膀上,胆汁都要吐出来的姜舒稍微好了一点,只是嘴唇已经水肿,舌头打结了一样,说不清楚话。

“比,比几脏,额没四……”

加快了脚步,盛博淞在姜舒的双手把她搂得更紧了些,“不会死不会死,过敏而已,不会死的。”

奔跑时,盛博淞大口地喘着粗气,仰视着他的脸,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慌张失措。从来不会露出恐惧的少年,第一次被吓到了。

“对不起,姜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

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蜷了蜷手指,刚好可以碰到他的头发。

这么善良的少年,他值得世界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120很快就到达了庄园门口,三下五除二将姜舒抬上车,光着脚的盛博淞也跟着坐在了担架旁边。

从城郊到市区医院,救护车只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做完治疗后,医生给她开了补充营养的点滴,又加了镇定的药。

姜舒最后的记忆,就是在病房里,盛博淞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直到她昏沉地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从药劲中缓过神来,简直比宿醉中苏醒还要难受。

看着守在chuáng边的樊子晴,像沙漠一样gān涸的喉咙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盛……他在哪?”

樊子晴刚要开口,守在chuáng尾的那个少年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头扎进姜舒旁边,动作大得差点怼掉连着她手背的输液管。

“姜姐,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帮你叫医生来吗?”

冯梓懿?

一睁眼就看到他,多少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