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推开门,房门卷起的一阵小旋风在楼道里激起了huáng色的làng。

“Oh my gorrrr!”坐在楼梯上的冯梓懿被吓出了儿化音,身子一抖,手里的笔都摔在了地上。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便利贴?

门上、地上还有手扶栏杆上,全都被huáng色的便利贴覆盖,一层还不算完,那些没地方贴的索性堆在一起。

成百上千张堆在一起差不多有一米五高,开门的时候有不少都飘进了屋里, 就落在姜舒的脚边。

便利贴上都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对不起的起,里面的那个“己”,无一例外全都被写成了“已”。

这也就算了,自己的姜还莫名其妙地多出一横来。

说起来冯梓懿也回国好几个月了,这写字的水平怎么还这么差。

连续三天都没有合眼,坐在地上悔过的冯梓懿面如土灰,深陷的眼窝一圈青紫,下巴几天没有刮的胡茬一直蔓延到鬓角,仰视着姜舒,冯梓懿委屈地眨了眨眼。

单手撑在门上,姜舒的半边身子倚靠在门框上,下意识地拉了下敞开的领口,没睡醒的脸写满了不高兴。

从门上扯下一片便利贴,看了眼上面写了五遍的“姜姐,对不起”,有那么一丢丢感动,但很快就又被之前的愤怒烧了个gān净。

捻了下手指,那张便利贴像落叶一样掉在了地上。俯视着冯梓懿怀里一沓还没写的,姜舒轻描淡写地问:“写这么多对不起gān嘛,又想作什么妖?”

冯梓懿一夜没有喝水,勉qiáng咽了口口水,gān涸的嗓子才能说出话来,“你昨天说不想听我说话,我只能写下来了。”

从昨天晚上一直写到今天早上,五个小时,加起来一万句“姜姐,对不起”。

除了这样,冯梓懿实在想不到在不说话的情况下还能怎么道歉。

“还挺真诚,”冷笑了一声,姜舒的目光落在了冯梓懿旁边的那一本策划案上,“所以是不是如果我不原谅你,你就打算在这写一辈子?让我们楼道的清洁阿姨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