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床足够大。

唐窦将行李箱拖到一边,神情自若地走到床头将屋里的大灯给打开,强烈的白色灯光将屋里的暧昧气息驱散一空,阳光从被拉开的素色窗帘中奔涌而进,带来一丝不明显的灼热。

一手拿着空调遥控器调屋里的空调,唐窦抽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没过一会儿,推着小车面带笑容的客房服务人员便在唐窦的注视下,手脚麻利地给他们换上一套新的床单被褥,离开的时候,却有意无意地遗忘了那支在玻璃花瓶中兀自盛放的红玫瑰。

……

算了。

唐窦拧开一瓶矿泉水狠灌了两口,滚圆的水珠从红润的唇角滴落,顺着瘦削的下巴滑入衣领,最终消失不见,见林泽巴巴地看着自己,一米八几的身躯在单人沙发上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小狗。

被内心负罪感淹没的唐窦将手边另外一瓶没喝过的矿泉水递过去,待林泽接了以后,指指房中央的那张大床:“看来只能睡床了。”

说完不等林泽回应,唐窦从行李箱中找出自己的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窸窸窣窣的水流声从相隔不远的浴室传来,磨砂玻璃后,唐窦忙碌的身影隐约可见。将要用到的东西全部准备好,唐窦右手虚虚搭在扣子上,刚想将扣子解开,突然想起什么,哗啦一声,齿轮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清晰可闻,白色帘子后的旖旎景色被狠狠隔开。

微凉的矿泉水瓶上似乎还残留着唐窦手上的温度,林泽垂眸,半落的刘海遮住眼底翻腾如雾的思绪,明灭不定的视线落在半空,林泽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唐窦握过的地方,在入耳的声声水流声中,心跳乱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