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你唱出戏,为你一个人唱的戏。”李景行吞了糖葫芦,将山楂籽给吐掉。

“你们戏班唱的那些咿咿呀呀的玩意儿我欣赏不来。”秋靖直接道,“我是个粗人,不如林轩那番懂得欣赏。”

“可不给你唱戏,我就没赏银拿啊。”李景行手里捻着串着糖葫芦的木签缓缓转着,愁眉道。

“你就那么喜欢钱?”秋靖问。

“是啊。”李景行点头道:“没钱就会饿肚子。”

秋靖想起李景行的身世不由觉得失言。他去调查李景行本是为了林泽,是怕林泽为这种戏子沉沦。要知道,这梨阁戏班来到桓阳城时,林泽就出手打赏了千两白银。

要不是看在他身体有恙,和秋靖从旁劝说的gān系,怕是早被侯爷拖去罚跪和责杖了。在了解李景行身世后,秋靖对李景行也有所改观,在经历过那些苦难后,却还能撑起一个戏班,也着实算是有点本事。

但于他而言,纵然李景行再如何苦也不是随便讹人钱的借口,虽说是你情我愿。

“你知道林轩的那些银两从何处来的吗?”秋靖放下茶碗,抬眼对上李景行的视线。李景行也看着他,但没有回答的意思。他只好继续道:“是从他吃药的药钱里省的。”

“所以秋将军是什么意思?”李景行吞下一颗糖葫芦,对秋靖道:“我一个戏班,有五十多人都得靠我来养活。从我接手戏班后,我已数不清有多少日子没吃过饱饭,甚至有人还饿昏在戏台上。

为安抚那些客人,我也丢下脸面下跪磕头道歉,甚至退还银两。我们这些唱戏的,虽被人称作是下九流,但我们也有自己的骨气,我们靠的是自己本事吃饭,也从不做那些不清白的勾当。

在来桓阳城前天,就有一个九岁的孩子因疾去世。纵然我想救他,但囊中羞涩根本出不起药钱。在到了这儿之后,若不是有世子慷慨解囊,这戏班怕是也早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