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妃笑:“陛下可是因妾伤心?这是妾与陛下的缘分,当欢喜才是。”
“胃疾越久,痛入肺腑,倒不如早些解脱,也是妾身的福气。”
皇帝看着她,这几十年来,他从未像宠幸别的女子那样爱过她,她却永远乖顺的等在原地,而到如今,人生迟暮,她还守在他身边,生死不弃。
皇帝一瞬间心神大恸,他想像年轻时那样,亲吻她,抱住她,可是做了太久的天子,他早就忘了如何像寻常丈夫那样亲近自己的爱人。
皇帝叹口气,凑上前替她擦gān净泪痕,又问:“谨儿这几日怎么样了?”
“他啊,国家大事有哥哥顶着,每日只知道读书练武,再讨些新鲜玩意讨您欢心。”
“朕听说,晋王府新添了个郡主?”
“正是呢,孩子才几日,陛下想看,臣妾让林氏明日抱了来”
皇帝:“府上人要生了,他倒是跑去突厥打仗,他就这么当父亲。”
转而又笑起来:“这倒是像朕,李成出世那天,朕也在替先帝打天下,回来才发现添了个儿子。”
俪妃也念起当年因生育长子而死的郑皇后:“郑姐姐什么都好,唯一便是命太薄。”
皇帝沉下脸:“可成儿这孩子,半点不肖他母亲。”
俪妃宽慰:“他自小没有母亲,也是个命苦的,一时犯错难免,陛下圈禁他几天叫他知错就是了,亲父子哪来的大仇呢。”
皇帝又道:“李昭这几天也越来越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