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顾抚掌大笑。
臻州百姓敢这么妄议政事,除了山高皇帝远,还有一点是他们的刺史,如今也是顾不得他们了。
臻州的刺史可了不得,正是曾经名满天下的翰林学士魏灏,可惜三年前开罪了皇帝,被贬到此处做刺史,好在他有个孝顺女儿,今年年方十六,也是聪慧过人。如若没有贬谪一事,她本该嫁与皇帝的二儿子魏王做王妃,如今父亲遭难,婚约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可屋漏偏逢连绵雨,即便是缩居这小小一隅也不得安稳,开chūn前,魏灏突发中风,如今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大夫给魏灏把过脉,支支吾吾道:“小姐……这,这怕是……”
魏妍脸色平静:“大夫有话不妨直说。”
“大人这是不大好了,现在也就是熬日子,恐怕也……撑不过几日。小姐还是为自己早做打算。”
父亲在臻州三年,日日想着重回长安,年届花甲糟此难,到底是意难平。
父亲一死,自己又该何去?放下长安的旧怨,就在此地当一位村姑野妇?抑或投靠经商的舅舅,也可保吃穿不愁。
此时魏妍脑海里出现一个人,她赶忙修书一封,让婢女送到驿馆去,务必在半月内jiāo到魏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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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已有五十六岁,育有五子,嫡长子李成,也就是齐王,一直当作太子教养,封了王也未出宫开府,至于为何不立太子,这便只有皇帝自己心知肚明。
二儿子魏王李昭封了洛阳总管,四儿子李牧娶了尚书左仆she,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洛相的嫡女,坐镇西北,相传是淡泊名利之人,但岳家如此显赫,是否真的淡泊也只有他知了。
七皇子晋王李垣几年前打猎受了伤,成了跛脚,比其他兄弟更少了分继承大统的可能,其母向皇帝多次提起,原本想指了御史中丞的嫡女给晋王,哪料到唐苏越又出了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