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们去杭州学习,你一上飞机就睡着了,乱流都颠不醒你。我摇醒你的时候,你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妈妈’。课间分享的时候,你在台上演说,容光焕发气场qiáng大,我想,有谁知道你脆弱的时候呢?”
“还有你生病、受伤、醉酒……太多了。你呀,单身汉久了,像个倔qiáng的野孩子,怪可怜的。”
感情是母性大发?钟宸忍住笑,循循善诱:“小川也曾生病手术,也曾在工地上摔伤,你心疼他吗?”
颜缘抬头对视他,杏子眼睁得大大的,诧异道:“我心疼他做什么?”
钟宸再次抱紧她,无声地笑起来。
颜缘觉得此人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天,钟宸又是一通忙碌。颜缘则去枝山的几家连锁店巡视。
枝山是边远山区,餐饮市场竞争小,经营模式与江城相比有挺大差别。这边的负责人熟悉市场环境,人缘广,也很有手腕,颜缘对他挺满意,当下就几个关键问题点拨了一下,比较轻松。
近中午时颜缘去上卫生间,而听到隔间有人一边哭泣,一边含含糊糊咕噜着什么,情绪愤懑而激动,似乎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
推开隔间一刹那,她忍不住叹息世界太小。胡婶儿用手背搽着眼睛,哭得鼻子、眉毛、眼睛红彤彤的,见门开了,愣愣的瞧着她,只一瞬,huáng豆大的眼泪又刷地下来,一直流到咧开的嘴里。
颜缘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胡婶儿。”
胡婶儿慌张抹了一把脸:“你,你别跟人说。”
她能跟谁说?颜缘低头从包里取出纸巾递过去。胡婶儿接过纸巾,手上的东西啪嗒掉在地上,颜缘捡起来一看,是一条男士羊毛围巾,吊牌还没撕,上面标着的价格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