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宸将身躯窝进宽大的椅子里,抿了唇一言不发,脸色憋屈得如猪肝,真真是难看得紧。
这关窍老大不是不明白,只是气猛了而已——王小川不再多说,自行取了茶叶,转身在茶几上烧水泡茶,淋杯、纳茶、候汤、冲茶、淋罐、烫杯、洒茶……这一套动作他日日看着钟宸做来,倒也有几分像样。
两小杯热茶下肚,王小川自觉火候差不多了,跷了二郎腿,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开口问他:“那你的伤又怎么回事?”
钟宸抬手看腕表,冷冷道:“三分钟后例会。”
这人真是!他妈的!没意思!王小川抬了大长腿迈步就走,把办公室门带得砰砰巨响。
三大当家,两个面色不豫,听说连颜总都被皇帝陛下骂了一顿,一帮中层莫不战战兢兢。还好,高层思路很清楚,周一的例会如往常般高效。大家散会时,无不觉得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宽大得吓人的办公室,钟宸依然浑身憋屈,却无处可任由他发散全部情绪,只能在这一隅窝埋不动。
大清早顶着额头淤青过来,不知道多少员工盯着他诧异地看。没几个人敢问他怎么了,王小川是第二个。
颜缘是唯一问他疼不疼的人。哪怕,她只是习惯性的体贴罢了。
周末那一幕又在眼前。他和往常一样,没事驱车出门,随便找个河滩捡石头,忙乎半天,换了几个地方没翻到几块花纹好看的,正自气馁时,就看到颜缘的车驶过。他挥手刚要喊,就看到车子减速下来,从公路拐进路边无人的树林。那树林,林密草深,颜缘跑那儿去gān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