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权志龙挥了挥手,“诚然,《hallejah》是你一贯的风格,它写得很精美、很与众不同,相比之下这首歌只是……纯粹的抒情而已。但即使是这样,我也更喜欢这首歌。”
“为什么?”金恩澈问他,“它太单薄了,也太冒险了。”
“因为它就是你。”权志龙严肃地看着她,“这也是你不想要选这首歌的原因,不是吗?把自己彻底地展开在大众面前,唱自己的不安与彷徨,这让你觉得不自在,是吗?”
“它不是我。”金恩澈重申道。
“如果说《hallejah》是作为爱豆恩澈的你,那么这首歌就是作为真正的你、真诚的你。相较于技巧,永远是真诚更打动人。恩澈,你应该对自己有自信。”
“什么自信?对这个懦弱地乞求爱的我自信吗?”金恩澈笑了笑,“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你倒是少见地和宇顺哥达成了一致。”
“虽然我不喜欢他,”权志龙摇摇头,“但我得承认他的商业头脑。这说明这首歌无论是在艺术层面、还是商业层面都更好。”
“你在说自己代表了艺术层面吗?”
“我不够格吗?”权志龙挑眉问她。
“你当然够格。”金恩澈浅笑了一声,但很快又收回了笑容,“我其实连这首歌的v怎么拍都想好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是个很冒险的决定,而太多人为我这次回归堵上了一切。”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不能把这些统统当成你的责任。”
金恩澈没有反驳他的话,她那些用爱与期许所构成的责任并不会因为捂住眼睛而消失不见,他们只是拖着长长的枷锁,拴在她的脚上。
他们最终还是决定用《how can you love a withered rose》,权秀雅和林珍熙在对上闵宇顺的时候总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再加上天平的那边还加上了权志龙。歌曲一旦定下,剩下的就像是了上了发条的齿轮,一切都开始严丝合缝地运转起来。
金恩澈又开始失眠了,原来的安定剂量只能让她短暂地睡上一两个小时,然后又是从噩梦中惊醒。她睡不着的时候就开始设计回归的v和舞台、可能会被问到的难堪问题、还有能够让粉丝感动的话语。
可能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在漆黑的夜里完成的,她设计的v也充满了黑暗与破碎。权秀雅皱着眉看着她在镜头下把鲜红的玫瑰花瓣投入燃烧的火焰中,花瓣从血一样的红色迅速变成耀眼的金色,然后是灰白的灰烬。她轻轻一吹,就散落在空气里。
权秀雅想要反对,却不得不承认这是最适合的版本,就像是她的歌,有种不详却无法抗拒的美感。
《hallejah》的v他们花了大价钱飞去了巴塞罗那拍摄,光影穿过圣家堂彩色的玻璃,像是天堂的圣光短暂地降临人间,而她画着浓厚的烟熏妆,一身哥特打扮对着摄像机露出诡异的微笑。
两首歌都很金恩澈,也很不主流,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于大胆,但周围的所有人都和她说这次歌很棒,所以她也就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告诉自己,这次她也不会失败。
她确实没有失败。
在三月的最后一个周四,樱花盛开得正是旺盛的时候,她的solo专辑正式发布了。
在发布的第一天,两首歌直接空降了lon日榜的一二名,如他们预料中的那样,《how can you love a withered rose》排在了第一名。但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两首歌同样进了billboard hot 100,一前一后地排在五、六名,而《hallejah》是排在后面的那个。
评论家们对她的两首歌赞不绝口,大众们也喜欢她沉浸地唱着抒情的样子,打开tiktok,几乎十个短视频里有六首拿了她的歌做背景音乐,连之前金恩澈为好天好饮写的广告曲都重新又有了热度。媒体们用最夸张的话语来盛赞她这两首歌取得的巨大成就,称她为一个奇迹。
那些先前犹豫的广告商们挥舞着钞票重新向她献殷勤,iu iu为她重新拍摄了代言广告,prada则终于松口,并早早送来了夏季的新款。她的日程迅速被排满了,新的广告、新的综艺、新的签售会,而这一切都需要她一个人独自完成。
德默尔甚至把她安排上了ellen show,并且为她争取了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
“那可是ellen show,而且是二十分钟。”在休息室里,金恩澈紧紧抓住权秀雅的手,“即使是我们没有解散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明白,恩澈,你已经是第三十遍和我说这句话了。”权秀雅回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抚她,“不要紧张。既然他们邀请你,就说明他们认为你值得。”
“这不重要。”权志龙挥了挥手,“诚然,《hallejah》是你一贯的风格,它写得很精美、很与众不同,相比之下这首歌只是……纯粹的抒情而已。但即使是这样,我也更喜欢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