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澈坐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突然,她的手碰到一片冰凉,她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本薄薄的书。今天暖房派对上,成员们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时,金钟炫把它送给了她。出于一种直觉,她没有把它留在那幢房子里,而是带了回来。
那是一本叫《呼吸》的书。
金恩澈打开它,书签正好夹在了其中一页,这几页看上去比其他地方要皱很多,似乎是常常被翻看的缘故。这应该并非是金钟炫一开始准备好的礼物,因为他拿出来的时候其他人看上去有点不自然,这更像是他随身的书籍。他送她这本书,又有什么用意呢?
金恩澈就着书签夹着的那页读了起来:
“为我提供动力的空气还能驱动别人,助我刻下这些文字的空气有一天会留过别人的身体,一想到这些我就感到欣慰。我不会欺骗自己说,这是我再生的方式。因为我不是那些空气,我只是空气流动模式的体现,暂时的体现。我是一种模式,我所存在的整个世界也是一种模式,而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她猛地合上这本书,这些话像是一个不详的预言,一个过来者的诅咒,一个吸引着她内心深处所有的自我毁灭式的冲动的磁铁。她站起身,把这本书塞到书桌的最里面,去卫生间打开了浴缸的热水。就像李泰民说的那样,她要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一个懒觉。
她会治好自己,会去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吃饭、去恋爱,去享受属于她的光辉人生。
……
十一月末的时候,她和李泰民为《我们结婚了》共同写的歌发布了,她最后决定把它起名为《赞歌》,这是她对他、也是对这个世界的赞歌。这首歌发布的时候就空降了排行榜的第九名,就好像人们只是看到她和李泰民的名字就盲目地点击了收听。第一次,金恩澈对于他们的人气有了直观的认识。这首歌最后停留在了第三名,并在这个位置整整待上了两个礼拜,对于一个恋爱综艺上小小的、情侣自娱自乐的自作曲来说,这个成绩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也因此,她收到了许多关于双人广告的邀约,那些她以前不敢想的牌子,现在都摆在了她的面前。闵宇顺甚至专门为她单独聘请了造型师,确保她的每一次造型都完美无缺,寄希望于她能在时尚上更进一步。此外,她还收到了年底和李泰民的合作舞台的邀请。第一次,除了在组合里之外,她将拥有只属于她和李泰民的、两个人的舞台。
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
她在李泰民的帮助下,成功约见了他推荐的那位心理咨询师。虽然,这在他们的人气如日中天的现在,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李泰民可靠地完成了。那位咨询师的办公室在一家画室的隔壁,他们每次都假装去学画,然后穿过画室后面的玻璃门,走过长长的走廊,就这样开始了治疗。咨询师说她能承认自己在生病、愿意去见她、并且努力地想要治好自己,已经是成功了大半了,接下来只需要一些简单的疏导。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治疗的一部分,但她选择相信她的话。
……
闵宇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工作室里工作,她试图写一首情歌,真正的情歌,写给李泰民的歌。最近隐隐约约的,有些片段在她的耳边响起,它们越来越清晰,仿佛再踮踮脚,她就能听见,就能捕捉到。
“恩澈,社长要见你。”闵宇顺的表情一改他最近的春风得意,看上去有点沉重。
“社长?”金恩澈摘下耳机,站起来,不解地看着他,“是关于什么的?”
“关于新专辑。”闵宇顺的眉头紧锁,“他看上去已经决定了,就算你……不赞同,也暂时不要说出来,我们之后讨论。”
“什么意思?”金恩澈也跟着皱起了眉,“他想要怎么弄我们的新专辑?”
“他请到了郑仁表。”
“郑仁表?”金恩澈回忆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leoz?”
“他带来了一首曲子,不出意外,那会是你们下次回归的主打曲。”
“……”金恩澈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开口:“那是件好事,不是吗?那毕竟是leoz。”郑仁表是最近横空出世的作曲家,之前接连写出了三首大热单曲,现在正是每家娱乐经纪公司的座上宾。
“我的计划里,下一次回归的主打曲,应该是你的自作曲。”闵宇顺紧紧地盯着她。
“我的自作曲?”金恩澈自嘲地笑了笑,“你也听过《鸢尾花》了,你觉得它担得上主打曲吗?”
“当然不是《鸢尾花》。”闵宇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在等你写出一首不亚于《赞歌》的曲子,我也相信你写出。”
金恩澈坐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突然,她的手碰到一片冰凉,她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本薄薄的书。今天暖房派对上,成员们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时,金钟炫把它送给了她。出于一种直觉,她没有把它留在那幢房子里,而是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