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回道,向她走了过去。

那天晚上,十二岁的她被五条悟抱在怀里说了很多的话。

她说,五条悟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为什么大家都要说他恶劣冷漠。

她说,她坐在和室里等了五条悟一整天,从破晓到日暮,将屏风上的花数了一遍又一遍,都快将上面的画背熟了,却还是没能等到他来。

她说,渡源家想送五条家一个妾室,五条悟的避而不见让渡源家期待落空……

她被五条悟抱在怀里将自己的过往轻声讲述出来,满嘴是血地笑着说——“五条先生,你的眼睛很好看,像天空一样,真遗憾,那天没能等到你来。”

倦怠而乏力,裹携着无尽的叹惋。

五条悟的这个名字早已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在很早很早之前,甚至是伏黑惠还未降生于世时,她的人生里就有了五条悟的存在。

这一年,五条悟二十八岁,白桜十六岁,伏黑惠十五岁。

他晚了一步。

五条悟很忙,她刚入学那会儿,一直是他陪伴在她身边。

她安静、沉默,他也就默不作声地陪在她身边打发着这无聊的时间。

她在高专迷路时,很多次都是他去将她找回,她在体能课上晕倒时,是他将她抱去医务室,她使用祝福术式的那天晚上,他守在医务室的房门口彻夜未眠。

他陪着她从寡言少语到眉眼带笑,从双目暗淡到目盈曦光,他们一同成长,磕磕绊绊。

话语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出,踌躇着,斟酌着,希望她的目光一直停在他的身上,希望她一直注视的人是他,希望她多念几遍惠、惠惠这样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