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救下它,它只能独自死在这樱花盛开之季。

粉白的花瓣落在它身上,染血的樱花绮丽哀默。

虎杖抿嘴难过地蹲下身想要抱起小猫,忽然,木屐敲着石砖声不慌不忙地响起,似乎有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转过身去,看见一位与他一般大的女孩。

她穿着应季的粉白和服,内里穿了件缀有蕾丝边的素白衬里,外披一件白色大正蕾丝外搭,手上戴了相应款式的手套。

墨色长发盘起,鬓边有少缕垂下,发尾翘起在白皙修长的脖颈侧轻晃,一双赤色眼眸平静宁和,像是见惯了世态炎凉,看多了生离死别,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波动与关注。

虽然这样说很老土,但是……他好像与她在哪儿见过。

他们像是许久未见的人,陌生的熟人。

我们曾在哪里见过吗?这样的话语哽在他的喉咙口被他咽了下去。

他看见她第一眼时就感到了难过,这样的情绪自心脏随着血液流向全身,一寸一寸侵蚀着他。

我们曾在哪里见过吗?我们曾在哪里见过吧……

那天在场的人很多,她的目光率先停在五条悟的身上,他感到了失落。

想让她的目光停在我的身上,那时他生出这样的想法。

他没想到看起来乖巧内敛的她会毫不犹豫地剖开诅咒的肚子,不顾自己双手脏污面不改色地从诅咒的胃里找出那只小猫的后半截身体将那只小黑猫治疗好。

本来会因诅咒死去的小猫又因为遇见了她而活了下来。

他没想到的事有很多,比如——为什么看起来毫无咒力的她会术式,为什么她拥有这般强大的治疗术式,为什么她一开始会隐瞒自己的真实姓氏,为什么……十二岁的她与十六岁的她性格判若两人,她曾经历过什么才会从矜傲恣意变得沉默温顺?

那天,因诅咒而变回十二岁的她站在被祓除的咒灵堆里悠悠向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