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头离开野蔷薇的怀抱后退一步,周遭的诅咒气息越发浓厚,乐岩寺校长警惕且惊疑地看着我。
“白桜。”五条老师为我擦去眼泪,“有我在,先平复心情,不要伤害到自己。”
他抬起一只手轻揉着我的太阳穴,试图缓解我脑部的疲惫与疼痛,在他那双苍蓝眼眸下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重新维系体内诅咒与咒力的平衡。
“我明明有将他好好葬在后山的,是我亲手将他安葬的……”我颤声道。
“嗯,我在听。”五条老师轻声回复我。
“这是我哥哥的手骨,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还没了血肉?我明明有用术式来维持他尸身的完好的,它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它不该的……”
我在此刻,见到那具手骨才真真正正明白了渡源崎月当初对我说的失去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会难过的,我还是会为他的离开而难过的。
“五条老师,我没有哥哥了,我再也没有哥哥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回不来了,他与和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所有人都回不来了……我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母亲,没有了和子,也没有哥哥了,所有人都离开我了,我再也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我忍不住大哭。
失去是令人难过的,在失去的那一瞬或许没有反应过来失去的真正含义,但所有已经成为习惯的存在一点一点消失,被时光侵蚀,在某一刻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这是失去了,永永远远地失去了,再也无法拥有了。
沉重的痛苦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回忆与诅咒在我的脑海里交织浮现,我捂着隐隐作痛的心脏。
纷扰的记忆化作一道人影——加茂鹤川,这个名字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时,强烈的怨恨一寸一寸地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