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家里有很多咒灵,很多很多,它们贪婪地撕咬着所有人,所有人都在凄声尖叫——我不想要他就这样死在那里,可我双手被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咒灵肆掠……
和子死在我眼前,他也死在我眼前,所有人都死在我眼前——老人也好,小孩也罢,全都死在我面前——我救不下任何一个人。
一个人死去,我身上的诅咒就重一分,所有人都死了,死在我的面前,所有诅咒都向我压来,可我还不太会怎么去制衡这份诅咒。
我全身都在痛,每一个器官都在痛,而他……他在死前都想的是如何缓解我的痛苦,而不是治疗他自己。
我生来咒术强大又怎样?一个人也救不下来。
他继承了起死回生术又怎样?他连自己的性命都救不下来。
他死了,我的哥哥他死了,就死在我眼前,我好不容易将他的尸身带出渡源家,他既然生不能走出渡源家,那死后总能够走出来吧?
他说他不想要棺椁,以天为盖,以地为棺,就让他的尸身葬在烈火之中,可我不想他被诅咒吞吃入腹。
我将他葬在了后山,葬在了我第一次迷路,他将我找到的地方。
每一寸泥土都是我一手一手挖开的,我全身都在痛,但是我想要他被安葬,不想他曝尸野外,我想要他死后得到安眠,无人再去打搅他。
我将他残破的尸身一点一点治疗好,可我的治愈术是家里最不好的,我花了很多时间才将他的尸身治疗完整。
他明明应该躺在后山的,本来该是这样的,可是……可是……
为了我,他手上是有伤的,就和盒子里那具右手骨的伤一模一样,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