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四处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他们,这才神秘兮兮地凑到北洛耳边说了四个字:“怀王殿下。”

北洛:“……”

他怎么不知道?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文士与将军府的管事打过招呼,匆匆走出这座府邸。

无人敢于询问他的去向,他是将军府的幕僚不错,但另一个为人所周知的身份则是锦衣卫的明哨。与另一批需要隐藏身份的密探不同,他们这批人就被锦衣卫光明正大地派往各处官衙府邸,每月定期向锦衣卫汇报府中动向。而府里的主人无论看这伙人顺不顺眼,都不敢动他们分毫。

他正经过一个巷口,随后猝不及防地被一只手扯进巷子。

北洛按住他,掏出一块白金色的牌子在他眼前亮了亮。

那人只瞥了一眼腰牌,见到上面绘制的鎏金纹样,顿时停下挣扎,恭恭敬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岚相治下严苛,锦衣卫纪律森严,下级对上级的服从几近刻入骨髓。

北洛收起腰牌,这块腰牌是他还没走出京畿的管辖范围,趁殿下的名号还有点用的时候从一个锦衣卫千户手中顺来的,当时只是想着有备无患,没料到真派上了用场。

“我要知道所有关于陆忍的事。”

中年文士并不过问缘由,直接如实相告道:“陆忍,锦州人,祥晖三十年进士,官至黄门侍郎,随后被贬秦中,任秦中通判,天和七年被发配至西凉城,四个月之前来到碎叶城。”

“为何被贬?”

此人知无不答,坦诚中亦显出锦衣卫官员对情报的恐怖掌控:“早先是检举一个太常寺少卿受贿行贿,当时永兴王府在朝中势力很大,那个太常寺少卿是永兴王的门生。在秦中期间,他牵头联系了永兴王和前朝余孽,这才有随后的赤阳叛乱。”

北洛眯起眼道:“这么说,当初没有杀他,还是他的幸运了。”

此人点头道:“但我们查明此人对赤阳的谋划并不知情,只是间接做了帮凶。皇上仁慈,决定从轻发落。”

北洛继续问道:“为什么说他在京城得罪了怀王殿下才沦落至此?”

“坊间以讹传讹罢了。”

北洛确信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了,便道:“你今天没有看到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