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洛快被气笑了,可很快冷静下来,面色微沉。

以杀养杀、以战养战。此行西北,或许是个机遇。

待黄初雨扣响院门,北洛命她进来:“给我易容。”

到底是家传绝学,黄初雨将易容所需之物排开,又对着北洛的脸细细观察,神情认真严肃,直到此刻才显出几分精明的模样。

易容所需的面具早已备好,剩下的只需用精妙的手法将其与本身的面庞贴合,乃至融为一体。

她动作迅速,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已停下手中动作,拿过一旁的铜镜递给北洛。

北洛对着铜镜照了照,这是一张丢进人群就再也找不到的面庞,不算丑,但足够泯然众人。他随意做了几个表情,只见五官生动,并无呆板僵滞之感。

“面具戴上后若无外力损毁,可维持月余时间。奴家给殿下多留几副,以备不时之需。”她说着,就要伸出手来,“奴家再给殿下演示一下戴法。”

北洛偏头躲开:“不必,我已经会了。”

黄初雨遗憾地缩回手去,模样委屈至极。北洛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得说不出话。

他有心早点摆脱这个局面,于是起身道:“你回天鹿城,把这封信送给玄戈。”

话音落下,北洛已然起身走向马厩,显然是准备离开。黄初雨欲言又止,捧着信踯躅半晌,见北洛当真出门不打算回头了,才追到他身后,怯生生问道:“奴……我还有机会再见到殿下吗?”

北洛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在马上说道:“姑娘珍重。”

黄初雨一下子红了眼眶。

北洛拍马离去,没有在意身后那名爱哭的女子是如何的梨花带雨,他自认已仁至义尽、无愧于心,人生有命,不可强求。

天鹿城。皇宫。

“他给朕写了信。”

写信来骂您。岚相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他不知道这事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然而玄戈当真心情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