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一事落空。

北洛今问我于邀仙楼,恐知真相。

辽太子首鼠两端,疑有二心。

以上诸事,奴不敢妄自做主,恳请先生落子。”

写罢搁笔,吹干墨迹,她轻轻敲了敲窗柩,三长六短。

暗号是她亲自取的,意为山长陆(路)短。

等待片刻后将信笺递出窗户,另一头自然有人接应。

重新躺回床上,荻芦脑海中蓦然闪过北洛曾对她说过的话,他说荻芦这名字太多萧瑟,读来令人悲凉。

荻芦闭上眼,在睡意来临前昏昏沉沉地想我本就短命,何必取一个多福的名字。

第19章

玄戈下朝后换好常服,却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又回了寝宫。

默立殿门外的内侍们看见皇上,未及跪地行礼,见他挥了挥手,便安静地退开去了。

玄戈推门而入,空中浮动着一缕檀香焚烧的馥郁味道,屋内帘幔依旧遮得严实,不漏一丝晨光进来。

北洛还没起床。

这个人连睡觉也不安分,尤其玄戈走后,更是霸道得把兄长一边的枕头也占了。玄戈坐到床沿上,不动声色地替他拉了拉被子,遮住一夜欢好的痕迹。

北洛微微睁开眼,迷迷瞪瞪问道:“几时了?”

“辰时初刻。”玄戈低头吻了吻他的唇,柔声道,“还可以再睡一会。”

北洛裹着被子挪进玄戈怀里,嗓音犹还带着一丝情事欢愉后的沙哑,懒懒道:“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玄戈揽住他腰肢的手不由紧了紧,他们能像如此这般腻歪的机会不多,往日等他结束朝会,北洛通常已经穿戴整齐,多半跑到御花园去祸害那群金鳞,或是干脆出宫去了。这时候回寝殿可逮不到这般娇憨可人、还会朝他撒娇的弟弟。

“今日没什么要紧事。”玄戈干脆拥着他和衣躺到床上,兄弟俩的额头抵在一处,“我陪你躺一会。”

然而北洛那边并无声息,竟是又睡沉过去了。玄戈不禁莞尔,将他连人带被抱得更紧了些。

北洛这一个回笼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他往日清早就能起来练剑,就是懒起也不至于懒到这个时候,连玄戈都不由反思是不是昨晚把人折腾得狠了些。

北洛再睁眼时,眸中倦意一扫,俱是清明。

他坐起身揉着一头乱发,狐疑道:“你怎么还躺着,没有政务?”

玄戈亦随他起身,接过北洛手中的一捧长发,动作娴熟地束成马尾。

他眼神专注,闻言只是淡淡道:“不碍事。”

此刻在外朝的一处偏殿内,穿着大红缎子明显位份不低的太监躬身,微笑道:“诸位大人,再续一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