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相原本是一等伯的爵位,如今加封三级,成了新晋的侯爷。羽林被从京畿守备营重新调入辟邪军,封镇远大将军。关键时刻倒戈的晋国公一家也是喜气洋洋,刘家长子被圣上提拔至翰林院祭酒,养才储望后便可被重用。

其余种种封赏,大大小小不一而足。

被推迟了许久的春闱也提上日程,那么多空缺的官职,当然需要有人来填。于是朝内朝外的众人心思活络,各位朝中重臣的府邸近日里访客络绎不绝,人人都只盼着自家子侄门生能得个好职位。

唯有怀王府门前冷冷清清,仿佛被众人遗忘。

无人知晓那一天的皇帝寝殿中发生了什么,只是从皇帝释出的信号里暗自推测,悄声嘀咕怀王殿下怕是因为擅闯宫门惹恼了皇帝,更有甚者以为这位殿下也会步永兴王后尘,被那位忌惮藩王割据的帝王鸟尽弓藏。

外界传得再离谱,北洛也不在乎。让他没想到的是,玄戈竟然晾了他三天!当真是不闻不问,冷酷无情得就好像他这个大活人完全不存在一样!

怀王府中,北洛恨恨敲了下床铺,鱼跃起身。过了今夜子时,就是第四天了,玄戈却没一点要主动的架势。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他是病人,我让着他。北洛这么想着,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马,赫然就是几天前跟着他闯宫的那匹。

马蹄急促,敲碎夜的寂静。

北洛憋着一口气纵马直闯宫禁,却没注意到从入了宵禁的长街,直至防备森严的皇帝寝殿,都无一人前来阻拦这一骑,或者说等北洛意识到玄戈一直在等他自投罗网的时候,已经迟了。

玄戈本就浅眠,突然被一个大活人压住哪有不醒的道理。可他醒了后也不动作,懒洋洋躺在北洛身下,任由他啃咬自己的唇瓣,像个宽宏大量、娇纵宠物任性的主人。

见他醒了,北洛这才松开他,双手撑在玄戈身侧,眼中似浓墨翻涌,已然情动。

玄戈伸手抚上他的腰际,颇为暗示地捏了一下,不急不缓道:

“看样子是想清楚了。”

急促的呼吸喷洒在玄戈的颈部,北洛气恼这家伙的不解人意,“废话!”,说完就一口咬下去,狼狗似的。

牙齿陷入脖颈上的软肉,可没等刺破就松了力道,换成用虎牙叼起颈部脆弱的皮肤,放在尖上研磨,北洛到底不舍得让他哥流血,一副虚张声势的模样,手上还胡乱扒拉着玄戈的衣领,毫无章法的动作,却惯会煽风点火。

玄戈任由这只狼崽子在身上放肆,他的手还握在北洛线条流畅的腰上,那窄腰平日里就裹在劲衣的腰带中,被束成盈盈一握的样子。发梢垂在腰际,随着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摇曳出无限风情。

可玄戈知道这看似纤弱的腰肢蕴含了多少力量,他见过这把细腰在舞剑时弯折出的绝妙弧度,也相当期待它能在床笫间摇出怎样的无边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