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子真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没事,你现在还动不了,帮你看看你家师兄弟没什么事,对了,你感觉怎么样?”

蓝子苓默默感受一下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转,“……恢复了七成。”即便是因为他体内的药都华氏血脉而令他能提前从迷药中醒来,但因为药性他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灵力和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情况。

“没事没事,”欧阳子真对其他几个同辈子弟使了个眼色,安慰蓝子苓,“反正现在我们只是被困在乱葬岗,走尸也都在外面没有进来,我们不会遇到多大的危险的。”

“哼!”突然有人冷哼一声,一身金星雪浪服的少年面露不忿,“他们蓝家人自然是不必担心,仙门百家谁不知道他们家的含光君和夷陵老祖一起逃出金麟台,狼狈为奸!”

“你乱说什么呢你!”欧阳子真看向那个金家子弟,“含光君是何其风光霁月般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像流言蜚语里那般是非黑白善恶不分?这十六年来含光君逢乱必出,救了多少百姓修士,你怎么可以仅凭借市井传闻而无视含光君这些年的善举?!”

“这可不是市井传闻!”金家子弟气红了脸,“含光君和夷陵老祖大闹金麟台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仙门修士都看着的!也是他亲自说他早就知道夷陵老祖的身份!并且他还打伤了敛芳尊和泽芜君!”

欧阳子真微微皱眉,“你是亲眼看见了含光君打伤了泽芜君和敛芳尊吗?不提敛芳尊,泽芜君可是含光君的兄长,骨肉至亲,血浓于水,他们二人更是被称为‘蓝氏双璧’。所以说,含光君怎么可能会打伤泽芜君?”

“那是谁打伤了泽芜君呢?!”金家子弟反问道,“自从含光君和夷陵老祖逃出金麟台后,泽芜君就受了重伤,不得不留在我兰陵金氏休养。若不是重伤难行,泽芜君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还留在金麟台,而不是回姑苏蓝氏?而在当日,唯一攻击了泽芜君的,也只有含光君和夷陵老祖!”

其他家族的仙门子弟听得直皱眉,想了想,率先有人摇头,“夷陵老祖曾经在义城救过我们,若夷陵老祖真的像传闻中的那般坏事做尽恶事做绝,又怎么可能会救我们?”青衣少年郎语气缓缓,却格外的有说服力,“如果夷陵老祖真的要杀我们,即便有含光君在,他也不是做不到的。”

“那是,那是因为他还不想暴露身份!”金家子弟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个理由,“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那他应该杀了我们,”另一家族的少年郎也忍不住反驳道,“夷陵老祖如果真的要隐瞒身份,大可把我们这群人全部杀光,再嫁祸到薛洋的身上,这样岂不是更能隐瞒住他的身份?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救下我们?”

“没错,他要杀我们早就杀了,还用得着现在义城救下我们,现在再绑了我们来炼尸?”青衣少年收回先前一直停落在某处的视线,神色平静,“夷陵老祖并不愚蠢,不可能多此一举。”

“我们家少主说得没错,”坐在青衣少年身旁的穿着同样服饰的少年郎点头,“再说了,我们也见过鬼将军温宁,他那么厉害,而外面这些走尸明显没有神智,哪里像是夷陵老祖制作出来的嘛。”

青衣少年看了金氏子弟一眼,“金阐公子,说起来我有一疑,当年敛芳尊公告百家,说已经将薛洋绳之以法,为何我们还会在义城遇到炼活尸、并且复原出了阴虎符的薛洋?”

金阐脸色一变,“姜皓清,你什么意思?!”

并州姜氏少主,姜皓清平静地看一眼金阐,“我只是有不解之处而已。当年你们兰陵金氏以夷陵老祖对金子勋公子下了千疮百孔咒为由而进行了穷奇道截杀,但我们在蜀东亲眼见到金子勋公子身上的千疮百孔并没有因为夷陵老祖的死亡而消失;你们兰陵金氏亲口说已经将鬼将军温宁挫骨扬灰,但在义城里鬼将军救了我等一命,护我们安然无恙离开了义城;敛芳尊更是告知百家已将薛洋绳之以法,但那义城的百姓却被薛洋炼成了活尸,更别提薛洋还复原出了阴虎符……这些事情,难道你们兰陵金氏不该给仙门百家市井百姓一个交代?”

金阐等金氏子弟顿时涨红了脸,可是他们也心存疑虑,一时之间竟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