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的很绝望啊……

为什么好好的宴席会变成比武打擂?有什么事是讲道理没办法解决的吗?和和气气不好吗?作甚非要打打杀杀的……

聂怀桑心底的哀嚎怨念简直要化成实质,高坐观礼台的魔帝和妖帝一个笑眯眯的,一个冷着张脸,若不是桌案底下的脚已经被有苏琳踩了好几脚,妖帝真的想把这人族的小子和龙族的小混蛋一起扫地出门,包括旁边这个笑面虎魔头,都他娘的一起滚蛋!

什么妖魔两界的关系脸面,都敢肖想他的掌上明珠了,还不兴老子不高兴吗?!

若说站在比斗台上的聂怀桑满是怨念,那妖帝就差飙杀气了。

“该怎么做不用本尊再说一遍了吧?”妖帝冷脸不说话,魔帝炼洵只好出面主持这场比斗,“我妖魔两道皆是信奉强者为尊,你们要想得到琳丫头的芳心,那就拿出本事来,让大家瞧瞧。”

聂怀桑此刻只想大逆不道地冲上去摇一摇魔帝的肩膀——我是请你来帮忙的吧?是吧?可您为什么坑我呀,玩心眼,玩手段,他聂怀桑能玩死一打这种年轻小龙,但是论武力,聂怀桑的心里再次控制不住想投降,这简直就是秀才与士兵打架,压根就不公平!

可是心底再委屈聂怀桑也不敢真的投降认输,不仅不敢,也不愿,他也是个男儿,少年时也曾向往过父兄那样横刀烈烈的强大,更何况,他不想再看到有苏琳用失望伤心的目光看他了。

想到这儿,聂怀桑抬头远眺观礼台,一身红裙的有苏琳就站在妖帝身边,高处的风将她的裙摆吹得像朵盛放的花。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一翻,一柄带鞘长刀出现在他掌中,他将之横握平举到胸前,看向对面赤手空拳的敖尊。

敖尊看着聂怀桑的目光很奇怪,聂怀桑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恼怒,反而看出一点儿打量和……嫌弃?

聂怀桑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他求娶的是阿琳又不是他敖尊,他凭什么嫌弃?

“还请敖兄赐教。”

这场比斗是抛却出身家世等外部条件,属于聂怀桑和敖尊之间的较量,聂怀桑也就没有称敖尊殿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

敖尊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半点儿谦虚寒暄都没有,一拳就笔直地砸了过来,龙族是诸天万界肉身出了名的强大,任何武器都不如他们自己的身体好用。

早就防备着的聂怀桑并没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反应迅捷地急速后退,一面横刀格挡这只拳风凶狠的拳头。

哐——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敖尊的拳头在聂怀桑的刀鞘上打了个瓷实,喀啦几声细碎的声响,朴实无华的刀鞘当场就碎成了漫天碎片,聂怀桑手腕立即一转抓住了刀柄,脚下不断后退卸去敖尊的拳劲,刀柄上的纹路深深地硌进了聂怀桑的手心掌纹。

直至退到了比斗台的边缘,聂怀桑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手中的刀锋借力荡开,一个矮身从敖尊的胳膊底下滑了出去,抡起手中的刀就往敖尊背后砸去,其顺手的熟练程度堪称行云流水,敖尊猝不及防被砸得一个跌列差点儿掉下比斗台。

无耻!

这打法太无耻了!

观战的众人心底大叫着无耻,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击得手迅速拉开双方距离的聂怀桑,满是好奇。

飞出比斗台的敖尊在台边的石柱上轻轻一点,借力飞回了比斗台,盯着聂怀桑的目光带着点儿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