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吗?他这个修为应该小心的。”江澄有些蹙眉心急道。

看着江叔叔不开窍的样子,无声地替自家伯父叹了一口气。可就是这一口气,让江澄的心直接就提了嗓子眼儿。

欲说不说的,引人无限遐想。

见蓝君然没有接话的意思,江澄又问道:“只有蓝忘机在照顾?”

见他颔首,江澄紧接着又问:“小成愿呢?”

“幼弟三年前随医仙云游至今未归,君然虽有心照顾,却不如父亲心细如发,也不如幼弟精通医理,只能分担日常琐事。”蓝君然有心引他去云深不知处,却又不敢直言邀请,否则,以江叔叔的性子,能直接口不对心的拒绝。

难,实在太难了。

蓝子湛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蓝君然意欲何为,补充道:“我们今日便返回,江叔叔放心。”

清谈会不止一天,听到兄弟俩刚来一天就要赶回去,心里又多了一分担心。

江澄若有所思,胡乱地点了点头,整个下午一句话也没说。

下午结束后,兄弟俩跟聂怀桑说明了一下,离开之前还特意跟江叔叔道了别。

蓝君然当着他的面,对蓝子湛道:“快点吧,我实在担心伯父。”

这句话无疑又给了江澄一记重击。

目送着兄弟二人离开,一个人在风口吹了一会儿,想给自己找一个像样的理由去云深不知处。可左想右想都觉得借口拙劣,要怪就怪自己上次的口是心非,弄得和蓝涣之间连作为朋友探望一下的借口都用不了。

“妈的。”

他低声咒骂了一声,心里改责怪蓝曦臣生病得不是时候,好巧不巧还让他知道了。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哪里还能坐得住。

聂氏弟子都在忙里忙外地准备晚宴,他站在这里也没个清净,算了一下时辰,应该是蓝忘机陪魏无羡吃饭的时间,于是干脆御剑跑了。

至于用什么借口,只要不被发现自然不需要借口。

去寒室的路,他记得很清楚,正大光明地走在石阶小路上,面色如常,可心里却很虚。

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里面的人没有动静。走过外室,绕过屏风,屋内的药味很大。心一急,步伐就有些快。

床边的纱帐被拉上,但不影响看清床上的人。

蓝曦臣的额上敷着手帕,双目紧闭,眉间轻皱,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江澄收敛气息行至床边,撩开纱帐,轻拿起已有些温热的手帕,在清水里沁了沁,拧干重新敷在额间。

在床边缓缓坐下,视线逡巡在蓝曦臣周身,确定没有皮外伤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思及蓝君然说的心病,又忍不住探了腕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