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摇摇头起身拉着蓝忘机的手,对不知道往哪里走的人,道:“下山多麻烦,跟你羡哥走,包你有酒喝。”

江澄撇撇嘴还是依言起身跟上。

云深不知处唯一有酒喝的地方——静室。

当蓝忘机从暗格里拿出天子笑时,江澄的下巴都快掉到地板上了,结巴得问道:“这、这是蓝忘机?”

魏无羡伸手托住他的下巴,笑着颔首。

“静室属云深不知处啊。”江澄继续感叹道。

魏无羡闭着眼睛抱着胳膊翘着脚猛点头,尾巴快翘到天上了,仿佛再说“怎么样,当年那个说着禁酒的人,现在偷偷藏酒给我喝。”

江澄趁着蓝忘机再度离开桌案,小声问道:“蓝氏改家规了?”

魏无羡看他出了门想必是去做夜宵了,美滋滋的回过头继续跟江澄半讲述的炫耀着,蓝忘机如何如何。

江澄满脸不屑的表情,笃定道:“连蓝忘机这么有原则的人都被你带坏了,啧啧。”

魏无羡起身掀开酒坛,倒了一碗推到他面前,道:“喝我家的酒,闭紧你的嘴。”

蓝忘机正端着几个小菜进门,听到那句“我家”,驻足愣了一下神儿。静室属云深不知处,家规甚多,但那无拘无束惯了的人称这里为家。

心,小幅度被揪了一下。

他抬手按在胸前,感受着心脏跳动的频率。这个在胸腔里怦怦跳动的东西,自从遇见那人便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一字一句,对于他来说便是寒冬酷暑。

魏无羡惊觉什么回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人,狐疑的想:“蓝湛、这是又吃醋了?我也没做什么……吧。”

虽然没想通,可他还是跑到蓝忘机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坐定。

外室里的三人,两人饮酒畅谈,一人饮茶倾听,内室里不断传出小家伙均匀的呼吸声。

“你上次用狗吓唬我,差点害死我儿子。”魏无羡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口饮下抹抹嘴道。

“谁让你嘴欠。”

“你都说我变胖了,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谁知你竟是个傻子哈哈哈。”

他们说的每一个话题,都是没说两句就呛呛起来,转头又说起另一个,互不相让,一坛好酒没一会儿就喝完了,蓝忘机起身又去拿了一坛。

本以为会阻止他喝酒的人一句话也没说,起码连一句“不可多饮”的提醒也没有,魏无羡还是很不适应的,人呀,就是贱骨头。一旦经常管着自己的人没了话,还真是欠欠的想被来两句。

魏无羡举着碗,挑眉看向喝茶的人,盯着他的双眸,慢慢扬起下巴,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下颌流到修长好看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