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内,蓝忘机没有上锁,屋内很黑,他摸到床边才发现床上没人。
撞见鬼了?
愁眉莫展之际,浴室方向忽然有花洒的声音,魏无羡转头,才发现,浴室门下有光透出来,微弱的光,大概连浴霸也没开,洗澡说冷算不上,肯定也不暖和。
他点着脚尖靠近浴室,搞不懂他为什么关了卧室灯再去洗澡。
【此处河蟹,大概内容就是羡听到叽在浴室自己解决,然后羡隐约听到叽叫了他的名字】
他在走廊里坐了一会儿,不自觉得在脑内回放着方才听到的声音,内心一阵躁动,火速回了卧室。
洗了手,换了裤子,假装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躺在床上时,不免又想起那个从蓝忘机嘴里发出“魏婴”。
两个音节熟悉而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这两个字蓝忘机叫了他快八年,陌生是因为语气实在太过温柔,是从来没听过的。
和魏婴相似音节的名字也有很多,向来宇宙无敌自信的人,这一秒卑微得不行,不断举例反驳自己的过度意识,一夜未眠。
又比如说。
在听过墙根之后,他以小组作业为名,在江家挤了两天,又跑去聂家住了两天。最后一个大晴夜,天朗气清,蓝总裁不知得了哪路消息,毫无征兆得直接去聂家薅人。
两人一路回家什么话也没说,上楼的时候,蓝忘机只是淡淡得来了句:“早些休息。”
魏无羡想叫住他,可话卡在喉咙里,对方也跟逃似得一转身就关了卧室门。
他俩已经快两个礼拜没好好得说过话了,魏无羡站在原地又开始想,自己这是作什么呢,连个儿子都演不好?
第二天,魏无羡强逼着自己准时准点起床,互相道了早安,久违得一起吃了顿饭。
起得有点猛,脑沿儿有些隐隐作痛,双眼皮很深,一脸困倦,又强撑着听着智能管家播报早间新闻。
虽然听起来像睡前故事,但好在没有真睡过去。
“魏婴。”
魏无羡使劲儿睁了睁眼,对上浅眸。蓝忘机拿出一张红色请帖,大红的“囍”字格外惹眼。这一秒,他忽然觉得刚咽下去的东西堵得胸口发闷。
怎么毫无征兆,蓝忘机就要结婚了呢?
他根本笑不出来,又怕表情太假,偏着头假意借牛奶顺了一下:“好、好事儿。”
喜帖静静躺在桌子上,他并不想碰。
好好的喜事,让俩人说得一点高兴样都没有。两厢无话间,蓝忘机道:“你若不想,可以不参加。”
魏无羡心里挣扎了一下,他是真不想看着蓝忘机和别人站在一起,一想到那个画面,难受得胸口疼。但他还是把请帖拿了起来,装进书包,背上:“我去,肯定去。”